“萱儿，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粦峰定定看着那瓷瓶，萧韵收了他的寻踪粉，便是默许他随时可以找到她。

看他久不接瓷瓶，萧韵晃了晃手指说道：“不要吗？不要我就扔了。”

“当然要。”一把抢过瓷瓶，顺便将她手掌握在手中，十指相扣，终于心安。

“萱儿，我们成亲吧。”低沉的声音严肃而深情，听不出丝毫玩笑的意味。

萧韵顿了一下，手掌挣扎却未能抽出，只能无奈道：“我才不嫁。”

“为什么？你不想在现实中见面，我便不逼你，但游戏中成亲，也不行吗？”

等了片刻，萧韵不说话，粦峰沉下眼帘，说道：“我们两人的心意，已不必多说，所以萱儿你，是有什么苦衷吗？对了，你刚才是想问我什么，那就是你的苦衷？”

感觉到相握的手僵了一下，粦峰便知自己猜对了，可惜他刚才太急躁，只顾着撒寻踪粉，导致萧韵的问题没问出口。

“萱儿，你刚才想问什么，你再说一次，我肯定回答。”一想到这问题可能是萧韵这么久以来不接受他的原因，粦峰忍不住急躁起来，只恨刚才寻踪粉撒得太快。

萧韵闭了闭眼，沉下思绪，回想刚才的问题，也觉自己太冲动，粦峰既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她就算问出口，答案也不再重要。

可眼下，又如何再找一个问题出来？

“萱儿……”看出萧韵的为难，粦峰虽不想逼她，却忍不住要求个答案。

“我……”萧韵扶额，千头万绪中，只觉身周如潮水渐长，慢慢将她淹没其中，想逃离却生不出丝毫力气，直到……

“萱儿！”粦峰两手搭在她肩上用力一晃，“萱儿你怎么了？”

“啊？没事。”萧韵按着额角轻轻摇头。

粦峰仍旧担心的盯着她看，刚才萧韵全身僵硬神情恍惚，他唤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只好用力摇晃，这才把人拉回神来。

或许，是他又逼得太紧了？粦峰轻叹口气，只觉得面对萧韵，他完全无法下手，究竟要如何才能让她打开心扉？

还未等他想出答案，就听萧韵的声音轻缓说道：“我刚才是想问，如果，我只能再活一年，你刚才那些话，还作数吗？”

粦峰瞬间呆立，这个问题，好熟悉。心念一转便已回忆起，很久以前，国师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只是当时未曾将这问题与萧韵联系在一起，如今萧韵再看，原来症结所在就是这个吗？

手掌轻轻摩挲在萧韵额角，替她整理耳边碎发，粦峰郑重说道：“自然是作数的，萱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萧韵蓦然感觉心口发堵，眼圈微红，轻轻摇着头说道：“不愿意，我也活不了多久，不想把你绑在身边……”

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眼泪不受控制的开始往下掉，吧嗒一下落在粦峰手背上，仍旧是冰冰凉凉的。

一把将人揽入怀中，粦峰却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既高兴于萧韵终于肯向他说明缘由，又诧异于她所说的活不了多久到底什么意思。

若是此事不假，粦峰能想到的，便是她现实中身体不好，对了，这么一想，记得刚认识小满时，那丫头也说过，萧韵身体不好。

恍惚间，他已分不清，什么是游戏，什么是现实，只觉得一切皆虚幻，只有怀里泪水涟涟的人儿，才是唯一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