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是为什么呢?
钱郦稷急躁地又在屋子里转圈儿了,转着转着他转到了梅姑姑的跟前:“无论是否是他,这事儿得有个尽快的处置。”
“那,陛下又当如何处置?”梅姑姑有些担忧地问道。
钱郦稷闻言并未回答,反而坐了下来,双眼死死盯着光滑的精砖地面,嘴唇抿得紧紧地,那扶着玫瑰椅横档的两只手微微地颤抖着。
梅姑姑看了一眼后,深深低下了头:若非气恨到了极致,陛下不会如此的。可是此事实在难以善了了啊。
皇帝有后嗣的消息早就振奋了整个燕京城,钱郦稷是万万不能否认这个孩子的,他丢不起这个脸。
若是此时杀了她,那就必须斩草除根,雍华宫的人一个都留不得,届时钱郦稷如何向梁矜橒交代?这还是小事。
更要紧的是,她母子一死,所有的脏水都将泼向梁矜橒,会说是她嫉妒害了陛下的子嗣,到时候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梁矜橒的声誉将一落千丈。
但如果真的留下了他,就是混淆皇家血脉,如果想的更远、更深一些,那就是谋逆!
钱郦稷心头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了,强烈到他忍不住空呕了几声,再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为今之计,从长计议。。。”
夜已经深了,明华宫依然灯火通明,刘嘉仪放下手中的狼毫,闭目靠在了椅子上,随伺在身边的宫女立即上前,托起了她的玉腕轻轻地揉捏着,为她松乏松乏操劳过度的右手。
每日两万字的书写,让她每日卯时就起身,子时才能歇下,除了吃饭更衣,她每时每刻都在认真的写字,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还有两篇,再坚持一下,就能歇息了。
刘嘉仪轻轻挥退了身边的宫女,重新打起精神再次拿起了那支狼毫笔。
“贤妃娘娘。”幔帘撩开之后,进来的苏木也挥一挥手,再次谴退了她们。
“贤妃娘娘,”苏木看着她们出了幔帘,便悄声走近了闫昭仪的身边:“雍华宫开了。”
“果然开了?怎么开的?”刘嘉仪并未诧异,而是有些笑意了。
“今儿亥时紫宸宫的人都退出去了,闫昭仪也回了自己的宫殿,那些伺候的人也照常开始做差事了。不过。。。”苏木迟疑地看了刘嘉仪一眼。
“不过什么?难不成是有人守了宫门?还是有了其他的什么传言?”刘嘉仪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木,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贤妃娘娘真是诸葛亮呀,什么都瞒不住您。”苏木笑意盎然地先是奉承了她,再是欢喜地说道:
“门口有四个侍卫日夜守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说是怕不长眼的人冲撞了闫昭仪。再是宫里有了传言。。。”
“嘻嘻嘻,”刘嘉仪捂着小嘴乐不可支:“还有呢?”
“还有就是,陛下本要加封闫昭仪为贵妃娘娘的,为此就不加封了,反令其禁足反省,只待皇嗣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