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郦稷怕是连着刘贤妃头上戴的什么凤冠都没有看清楚,目光又转移到了青浅的脸上,还连连颔首:“上!”接着他又盯了青浅一眼:“难道朕不来,你一直让你主子饿着?”
坐在右侧的章昭顺斜睨着刘贤妃,脸上有着浓浓地讽刺之意。
刘贤妃气得脸上的笑容都快撑不住了:陛下好不容易将目光看住了她,竟然被这个小贱人给搅了,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且让你逍遥片刻再说。
“呦,瞧陛下说的,饿着了皇后娘娘,岂不是委屈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谁要是敢如此不经心,奴婢先就不答应呢。”青浅一如往昔一般,笑盈盈地逗趣着,钱郦稷果然十分高兴。
“哈哈哈哈。”钱郦稷大笑,虚点着插科打诨的青浅,却看着皇后道:“你家丫头最是个泼辣的,如今连着朕都要退避三舍了,可见是个奴大欺主的。皇后且帮着朕好好地收拾收拾她,帮着朕出了心口的这份怨气才是。”
这是在说青浅早些日子对他横眉怒目的事儿吧。梁矜橒闻言拿着扇子遮了半边脸儿,斜睨了他一眼,眼波立即潋滟了起来。
看得钱郦稷更加地目不转睛,笑意深深了。
也看得底下的人扯着脸皮子“嘻嘻嘻”地,用扇子遮着的粉唇,牙齿磨得咯咯响。
可这一副景致怎么看,还是怎么的其乐融融,钱郦稷满意地颔首,举起了酒盏,一时乐声响起,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贤妃趁着歌舞暂歇的功夫,明眸善睐地看着钱郦稷:“陛下方才说青浅是个奴大欺主的,臣妾却道她最是个忠心的,只恨自己身边没有这样伺候的人,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呢。陛下如此排揎她,臣妾可是不依的。”
“贤妃姐姐说的是,皇后娘娘可千万别收拾她,不然臣妾也会心疼的呢。”章昭顺睇望着钱郦稷言笑盈盈。
“哈哈哈哈哈,朕不过说了这一句,到让你们说了许多,看来这丫头果然比着主子都有脸面啊。”钱郦稷闻言又是大笑,只是说到后来,那眼睛又看向了梁矜橒。
梁矜橒回望着他,心思微动:方才的事儿已经过去了,这时候旧话重提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微微笑了:“还不是陛下惯的她,若那天您真拿出了雷霆之手段,看不吓坏了她。”
梁矜橒身后的青浅心下有些微微的不安:怎么都围着我打机锋了?她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管是为了什么,还是少说少动的好。最好过一会儿悄悄地走了才为上策。
可是还没有让青浅想个法子离了去,章昭顺眨了眨眼睛,笑看着微微低头的青浅:“啊呀,那青浅呀,你可要好好地伺候着陛下,千万别真的让陛下动了气,不然的话,皇后娘娘似乎也不保了你呢。”
“青浅丫头,不如你自罚三盏先赔了罪,看看陛下还能不能再借故要罚了你。”刘贤妃把玩着酒盏,波光粼粼的目光却递给了上座的钱郦稷,而这一幕自然也让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