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浅没好气地嘟了小嘴:到底是先主子,总是心疼着他的。不过,做戏也只能做半场,有了台阶,也能慢慢下了不是。
于是青浅咧开了小嘴,笑盈盈地开始围着梁矜橒转了:“哎呦,说起来真要谢谢陛下啦。若非这暗旨下得及时,万将军要建功立业怕不得还要费一番功夫呢。”
与低头闷笑的梅姑姑几个不同,钱郦稷又被青浅噎了一下。他先是狠狠地瞪着了眼青浅,接着又对她眨眨眼睛。其中的恳求之意不言而喻啊。
青浅偷笑了一下,再觑一眼虽然还嘟着嘴,但眼睛里却有了丝笑意的梁矜橒,道:“皇后娘娘啊,还有七日便是除夕了,到时候可得团团圆圆过个节呢,等进了正月,陛下千盼万盼的小皇子也要出世了呢。”
梁矜橒闻言,那手就抚上了肚子,预产期还有二十几日了,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青浅看着梁矜橒的脸上微微动容了些,继续说道:“最好是正月十五生。奴婢可记得皇后娘娘回京后第一年的正月十五,哎呀呀啊,那一年,陛下可是送了好大一份礼给皇后娘娘呢,因此奴婢也盼着娘娘生个小王子回送一份大礼给陛下呢。”
梁矜橒的眼睛开始迷离了,那日的情形一一在她眼前晃过。
青浅看她的神色已经缓了下来,便再接再厉了一把:“生了小王子,万将军也回来了,等秋意起来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可以坐着朱雀号,再回一次西溪芦雪呢。到时候呀,咱们还去西溪采菱角和柿子。一直住到春日,再去一次灵隐寺,想必韬光寺前的那株樱花该开了更加茂盛了吧?”
往事历历,全部涌上了梁矜橒的心头,尤其是韬光寺的那株樱花,那是钱郦稷用生命来爱她的象征啊。
“呜,”梁矜橒的心情十分复杂,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也许只有大声的哭出来才能宣泄她的感恩、她的委屈还有不甘吧。
青浅见主子大哭了起来,反而招呼着梅姑姑几个退了出去。
不过她们人是退了出去,耳朵却一个个竖了起来,贴着帐幔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不想与她们一起守岁。。。。。”钱郦稷似乎在抱怨,也好像是在撒娇。
“。。。。。。臣妾有一笔账要算一算。。。。。。”
“给刘才人请安。”松葳笑盈盈地走到刘才人的面前,微微曲了曲膝。
刘才人吓了一大跳,赶紧站了起来,道:“姑姑,我,我知道的都说了,都说了,再没有什么隐瞒的。”
刘才人自进了尚功局刑慎司的牢房,被松葳吩咐了好好招待了四个多月,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只不过嘛。。。
“来人,将刘才人好好的装扮装扮,一会儿要去紫宸殿吃团圆饭呢。”松葳手一挥,顿时上来几个人,将失魂落魄的刘才人围了起来。
“刘才人不要慌,今儿个可是有好事儿呢。只是你这头不梳,衣裳不换的如何出的门去?若是让陛下见了岂不是倒了胃口。”松葳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
“我,我可以回宫明华宫了?陛下,陛下要见我吗?”刘才人的眼中忽然有了神采,她拨开了替她梳洗的宫女,赶紧走到了松葳的跟前问道。她已经怕极,也后悔极了,若是能从头来过,她一定好好跟着皇后娘娘,再不要翻弄口舌,落到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