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张欣接到了摸鱼平台的电话。

“张小姐，对于你的虚假宣传行为，公司希望你能够在直播中主动道歉。”

“直播道歉？我疯了吗？”张欣大吼几句，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当初张欣跟在金主身边去摸鱼平台总部走了一圈，回到家里平台的签约电话就打了过来，信誓旦旦地跟她承诺无论直播成绩如何，都会付给她不错的基本工资。

“狗眼看人的东西，当初是怎么求着我入驻平台的？”张欣气愤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下，玻璃杯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助理躲在一旁不敢说话。

经纪人走进来，“欣姐，上次拍的广告，对方全部撤了下来……”

“撤！让他们撤！”张欣红了眼，“明天不是还有广告拍摄吗？”

经纪人犹豫一下，“明天的广告拍摄……取消了……”

“什么？”张欣捡起手机，拨通了金主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张欣顿时噎住了，对方疑惑地拍拍手机，“喂？”

“王总在吗？”张欣放低了声调开口。

“王总～”女人不知跟谁说了几句话，娇笑着答复她，“王总说不认得你呢，你不要再打过来了。”

说完便放了手机，只留下张欣一人听着听筒里的忙音。

经纪人和助理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张欣量手机里的电话打了一遍，只有一个人接了。

公关团队带头人对她说，“张小姐，当初我们的方案是跟你讨论过的，你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过打戏视频的主角不是你，现在出了问题，我们也没法负责。”

“我知道，我不怪你，”张欣急切地说，“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王总？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火起来……”

“对不起，张小姐，我也没法帮你，”对方听了一会儿，尴尬地打断张欣，“说句不该说的，其实你并不适合娱乐圈，不如做点别的事情。”

电话挂断，张欣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站了很久。

当初她怀着出人头地的梦想，一个人北漂来到帝都，以为自己能奋斗出一番事业。

五年过去，她最美好的青春留在了这座城市，可是如今回想起来，这五年却是一片空茫。

张欣擦干眼泪，为自己买了一张车票。

再见了，帝都。

都市繁华依旧，每天都在有人离开，也在有新鲜的面孔涌入，形色匆匆的人们，对此并没有兴趣关心。

城西清山墓园，几辆黑色宝马在大门口停下，一群人簇拥着一位高大的男人走进墓园，男人五十多岁的模样，方脸浓眉，面容威严，对身边的人问道，“他真的在这儿？”

随从点点头，一群人转过几个弯，在一个人面前停下。

墓园清净无人，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松柏，不知名的鸟在枝叶间鸣叫。

冯笑秋坐在地上，背靠着一颗松树，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头略微偏着，似乎只是安静地睡着了。

如果忽略他身上的酒气，不失为一幅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