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活多久？”洛雪飞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是熟人，医生对他们说了实话，“按照我们的经验，三到五年，如果积极治疗，可能能有更长时间。”

听了这话，洛雪飞沉默了，之后田姐和冯笑秋说了什么，她恍恍惚惚，基本什么都没听进去。

脑海中，一张卡牌在旋转着。

“神秘嘉宾的跳绳”。

田姐去陪小明玩了，冯笑秋走过来，看出她的异常，“你在为小明伤心么？”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洛雪飞看着小明，一张增加生命值的卡牌就在她脑海中，但她却不知道是否应该拿出来。

“什么问题？”冯笑秋站在她身边。

洛雪飞轻轻地说，“你说，小明是活得长些好，还是活得短些好？”

“你……”冯笑秋惊讶地看着她。

“别害怕，我没有杀人越货的想法，”洛雪飞坦荡地与他对视，“你刚刚也听到，医生说小明的病难以彻底治愈，这种情况下，活得长些，对他来说，对田姐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如果有一种特效药，能让小明多活几年，但无法保证他日后的生活，你说，应该给他用吗？”

十月的风挟带着凉意，丝丝缕缕地吹过，冯笑秋看着女孩子认真的苦恼模样，直觉应当反驳她的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诚然，在面对生死时，人们总是选择尽力挽救生命，但如果仅为一个人保住性命，却不顾他的生活质量，这样的活着，对他以及他的亲人来说，是否意味着更大的痛苦呢？

阳光洒在院子中，小明稚嫩的脸上带着笑容，玩闹声远远传来，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

“我想，应该，”冯笑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苦涩，“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才能像你所说一样进行利益衡量，如果生病的是你的亲人、爱人，你根本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要是生病的是我在乎的人，我一定尽力让她活着，哪怕是痛苦的活着，哪怕她自己都不想活着，”冯笑秋被勾起了心事，“只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洛雪飞看向田姐，田姐丈夫已经去世，她一个人将小明带大，没想到如今小明又生了病。

洛雪飞会有那样一番想法，是在想如果小明不在了，田姐改嫁他人，或许能过上轻松些的生活。

不过田姐应当一心希望小明活下去吧，洛雪飞想着，装作要取东西，将手伸进背包里，心念一动，卡牌化为实物，变成一条结实漂亮的跳绳躺在她手中。

她拿着跳绳向小明走去，“小明，我们来做个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