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问那女尸被他扔哪儿了,只催着:“快走吧,这个你拿着,你带我走。”说罢,她便将手里的夜明珠递给了祁衍,也不敢在后面跟着他,也不敢在前面探路,索性就抱着他的手臂,与他比肩同行。
祁衍自然没有异议,看着她依赖他的模样,他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暖意。
他忽然觉得这里不那么冷了。
越往前走,断臂残骸越多,水面漂浮的大都是人的肢体,水里浮动的都是瘆人的东西,暗道里却漂浮着诡异的香气。
没错,不是尸臭味儿,而是香气。
而且越往前走,香味儿越浓!
花溺简直要被水里漂浮的,尸块儿残骸吓哭,她脑皮发麻,双腿打颤,这种场面,她也只在恐怖片里看到过!
她忽然有些后悔下来了,但现在上去已经来不及。
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
眼见着腿越来越颤,抱着祁衍的手,也开始越来越没有力气,她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只要再出现个恐惧的东西,她就有可能晕厥过去。
他一只手忽然地抱住了她,驻足停下,温声安慰她道:“宫主别怕,有奴在,奴这回一定会保护好宫主。”
花溺颤抖的程度似乎小了点,却仍是战栗不已,毕竟水里的尸块儿太多,还时不时地撞到她小腿,她实在没办法忽略。
她真不敢想象,往日里,无花宫上下喝的都是什么水。
她似安慰他,也似安慰自己地点了点头,可眼泪却有点想要自己冒出来。
她强忍。
她可太怀念现代的法治社会了,她这点回去必须得改,以后有关死人的字眼得少提。
祁衍看着埋在他怀里的女子,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轻声说了句:“得罪。”就把她横抱而起,道:“宫主若实在害怕,就不看了,躲在奴怀里,奴替您走完剩下的路。”
祁衍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似缓缓溪流,暖洋洋地安抚住她恐惧的心理。
她也没有逞强,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祁衍抱着她,愈发小心地往前走去。
香味儿更加地浓了。
祁衍微微蹙眉。
“衍衍觉得这条路最终会通向哪里?”这么变态,也不知是不是花岑的老巢。
祁衍回答:“清伶倌。”
花溺诧异地从他怀里抬头,挑眉:“为何?”
“香味一样,而且方向也是清伶倌的位置。”他脚步又顿了一顿,眼底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道:“宫主上次带奴去清伶倌的时候,可曾注意到那个馆主似乎有些不对劲。”
花溺点头,她当时也想说这个来这,那个老鸨脸有些僵,可是碍于任务,她当时也没特殊在意。
如今听祁衍这般说,只怕其中更有其他门道。
他微笑:“这就是了,那个馆主估计已经被换人了,不出所料的话,他应该就是花岑,带着人皮面具,伪装而已。”
他这一笑,倒似月光下的昙花,幽幽绽放,一时间迷了她的眼睛。
在这个角度她甚至都能看清楚,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以及似星辰般璀璨的眸子。
白皙如玉的面庞,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更加矜贵,俊美。
她一时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