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离眼神一沉,抬起利爪就要扑向薛怀,薛怀抱着容惑闪身躲过敖离的攻击,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抬起霜陨剑,扬手刺向敖离。
“别!”容惑心中一咯噔,急忙伸手抓住薛怀,急声道,“敖离小心!”
敖离来不及闪躲,龙背被划开一个血口,猩红的血霎时染红了脊背,敖离怒火中烧,甩着龙尾怒吼道:“放他下来,没看到他不愿意吗?”
“我是他师尊,我有资格管着他的一切。”薛怀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敖离,“你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过问?”
“......”敖离嘴唇微动,却无法出声反驳,有些担忧的目光移向被人扣在怀里容惑,容惑摇了摇头,指了指敖离身上的伤口,示意敖离不要再惹怒薛怀。
敖离垂头丧气地趴回地面,默默地看着他们走远。
再次踏上霜陨剑,容惑的腰被薛怀禁锢着,脚却踩不到剑身,失重不安感环绕在容惑心头,他只好双手紧抱着薛怀的脖颈,唯恐不小心掉下去。
为何薛怀看起来这般生气?难道就因为我荒废修炼偷溜出去玩?不过他不是还在闭关,怎么得知此事?
容惑瞧着男人难看至极的脸色,不想再出声刺激他,以免像上次那般,霜陨剑突然失控。
轻叹了口气,低头望了眼下面的深渊,下意识地收紧手臂,紧紧地贴在薛怀身前,容惑鼻间又闻到妖丹的气息,十分浓郁,勾得他心神迷醉,不由自主得深吸一口气。
找到了....容惑眼睛一亮。
这股浓郁的气息像是从薛怀心口中散发而出,容惑侧耳贴在他心口,细听着心脏有力的跳动。
似乎是没料到容惑会有此番动作,薛怀身体一僵,一股莫名的燥意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想推开人,却又想到现在他们还在御剑飞行,要是冒然推开容惑,怕是会出事。
薛怀一路紧绷着身体,任由容惑靠在他心口,寒着脸一言不发。
刚回到陨星峰,薛怀立即松开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出声道:“擅自与人出天衍宗,罚静修一个月,从今日起,你搬来我的院子,由我亲自监督。”
“啊?”容惑苦着脸,急忙竖起手指发誓,“师尊,我真知道错了,别罚这么重好不好?”
“不行,现在就去收拾。”
薛怀淡淡地瞥了容惑一眼便转身离开。
心知无法改变男人的决定,容惑只好咬牙将怒意忍下。边收拾衣物边暗想,薛怀是怎么知道他在哪的?薛怀先前不是说要闭关,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还有林渊,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传讯符?
心里满是疑惑,恨不得揪个人给他解答,可惜这陨星峰,就只有三个人,薛怀还在气头上,
陆云起那个小古板更是不可能说,怕是一见到他就又要来个什么惩罚。
陆云起果然不愧是薛怀的徒弟,一样的不近人情。
不过,容惑转念一想,这次其实也是个深入了解薛怀的机会,眼底光芒一闪,驯服薛怀这个疯犬的念头越发笃定。
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将妖丹双手奉还!
半柱香后。
容惑简单收拾好行李,站在薛怀房门外。屋内里有一道阵法,若非经过屋子主人的允许,无法强行突破入内。
“进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紧闭的房门自动打开。容惑跨步走进屋内,目光巡视着四周。
果然,与他自己那屋没什么区别,内设极其简单,屋内无多余的装饰物,床榻上的被子摆放得整整齐齐,霜陨剑被架在一个普通的木质剑架上。
与敖离那个山洞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话说,薛怀是陨星峰的峰主,因修为高深而又被称为琅华仙尊,难不成还会缺钱?且陨星峰一个侍从也没有,该不会是真因为请不起才会这般吧?
薛怀缓缓睁开眼,结束修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打上穷苦的标签,静静地打量容惑一会后,说道:“每日卯时一刻开始早课,一月内必须筑基,否则自行离开天衍宗。”
一个月?!
一个月就能筑基,修真界这样的天才屈指可数,看来人间流传薛怀只收天赋异禀之人之事的确为真,他的徒弟陆云起天赋过人,不过百年已修得金丹后期,极受天衍宗弟子崇敬。
容惑垂下眼眸,轻声道:“好。”
接下来的时间,容惑选了一个靠近薛怀的房间入住,前前后后将院子全部逛了一遍。
院子很大,后院处有个水池,水质清澈,水面上不断地散发着雾气,容惑抬手一触,入手温凉,看来是个天然的温泉池。
心下一动,容惑脱下外衫,只留一件内衬,跨入水池中。一触碰到那温热的水,顿时长舒一口气,懒懒地靠在岩石上享受。
这温泉池中的水似乎不是普通的水,容惑一踏进去便感觉心神一下子就舒爽许多,能感觉到一股温厚的气流在筋脉四处游走,体内的灵脉在被轻柔地疏通。
陆云起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少年轻阖着眼,头微微往后仰,慵懒地靠在岩石上,喉结微微凸起,有水珠顺着喉结往下滑,没入锁骨窝处。
一头鸦羽般的长发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湿润的发尾紧贴着锁骨,洁白的内衬被打湿后变得有些透明,隐约可窥探到胸口上的红意。
似乎听到了些动静,少年徐徐睁开眼,眼底波光流转,抬眸望向陆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