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答,盛弋然这才撕开强力胶将字贴上去,后面三个字依旧如此,他只听时音的话,她说对了就对了,说往哪边就往哪边。
四个字贴完,时音坐在沙发上继续打气球,旁边位置凹陷下去,淡淡的冷杉味飘入鼻尖。
“你喝酒了?”
“一杯。”盛弋然拿起另一个□□,打入打气球行列,“表哥盛情难却,不喝不太好。”
时音:“那你等会喊代驾吗?”
盛弋然三两下就打好一个气球,瞧见她挽了个花,照样学样,“今晚应该不走。”
“参加完表哥婚礼再走。”
时音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那你的事怎么办?”
“已经打过电话沟通,不用担心。”粉色气球从他手里脱落,在地上轻轻跳跃两下没入气球堆里,满地的红粉白,很喜庆。
白色气球里还有金色彩带,外面缠绕着彩灯。
时音点头,手里这个气球有些顽固,她挽了好几次都没把结打上,眉头皱着,脸都跟着在使劲。
“砰!”
气球爆掉。
时音被吓了一跳,手里握着残骸,指尖有些疼。
打气球这活,她不想干了。
“我来吧。”
他的手很大,轻巧握住□□,用力时手背浮现淡青色的青筋,腕骨凸起,能清晰感受到手腕用力。确认气球打到合适大小,如竹的手指弯曲,打结,松手。
动作一气呵成,很随意,却做得十分优雅赏心悦目。
时音眨了眨眼,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面前的是盛弋然没错吧,堂堂集团大佬坐在这儿打气球,她真的想都不敢想。
而且他的侧脸线条比她人生规划还流畅,皮肤还很好,没有黑头也没有痘痘,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护肤品,回头问他要个型号,也买来试试。
盛弋然恰好抬眼,“冷不冷?”
时音摇头。
他这才放心,继续低头打气球。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头发因为打湿刘海随意往两边拨,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整个五官轮廓都变得寡淡凌厉许多,像傲立在雪山顶上,清清冷冷的,带着遗世孤傲,偏生他跟你说话时声音温柔,像雪山的神降临,甚至有雪花从脸上拂过。
时音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戳了一下,在砰砰加速,这张脸加上这声音,她真的很难有抵抗力,但是犯花痴又很丢脸。
她单手挡脸,确认盛弋然看不到笑起来,余光瞥到一旁几个女生也都双眼放光。
果然人和人还是要比较的。
她还挺正常的。
盛弋然根本没注意旁边情况,手机疯狂的在响,还是那首钢琴曲。他看了眼,起身出去,“什么事?”
简钺对他的态度很不满,“盛老三,你怎么跟你的恋爱顾问们说话的?”
恋爱顾问?
穆彦抢过手机,“赶紧出来喝酒,我们教你怎么快速追到妹子。”
“保准你手到擒来,妹子哭着喊着离不开你,然然,离开了你我可怎么活。”
穆彦说得声情并茂,还跟简钺演了一段,盛弋然扯了扯唇,声音清清淡淡,“我跟时音在一块。”
“......”
“......”
电话那头安静好一会儿。
“卧槽!盛老三你他妈是畜生吧!”
“时妹妹还是个孩子,人还在上学,你怎么下得去手!”
“老三,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没有下限,你昨天还在追人,今天就把妹子骗到家里去了,我跟你说,你要是犯法抓紧去兄弟们可不去看你。”
“你这种行为,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
盛弋然听着那边义愤填膺,腰倚着阳台栏杆,从大衣兜里摸出颗薄荷糖放进嘴里,糖纸在指尖对折。
几人的指责谩骂还在继续。
“盛老三,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盛弋然不耐烦的打断,“傻逼。”
“你他妈还骂人?你在家是吧?我们现在就过来把你送进牢里。”
“我在Y县。”
那边再次安静,半晌,裴钦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是那个Y县?”
“嗯。”
简钺:“你居然把妹子带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盛弋然:“......”
牙齿咬碎薄荷糖,慢悠悠开口,“今天医学界得知了一种很罕见的病例,知道叫什么吗?”
简钺摇头,“不知道,有多罕见?”
“医学界准备以你们的名字命名这种病。”
“你是在说我们有病吗?”
盛弋然挑眉:“不然?”
简钺:“盛老三,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劝时妹妹离开你这个渣男!”
“嗯。”盛弋然手指在栏杆上轻扣两下,“那可以打你的花圈麻将了。”
简钺:“......”
“噗嗤......”温温软软的声音传来,扭头,时音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清澈好看的杏眼与他视线相撞。
下巴藏进围巾里,被发现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