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甚至无法分辨我看见的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境……还是我凭空的想象……
但是那人虽然蒙了脸,露出的眉眼却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谁呢?到底会是谁呢?
我扶着额角,从床上坐了起来,立刻被满屋狼藉吓醒。
白岚睡觉是血族的习性,睡得跟个雕塑一样,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动不动。
然而,其他人却没有这样好的睡姿了……
睡在我旁边的判判,此时已经扒在了白岚的胸口,睡得口水流了一床,白胖的包子脸上睡出来的全是褶子。
而白无常的腿架在了白岚的肚子上,自己的身体窝在了黑无常的怀里,黑无常的胳膊压着白岚的脚,整个人已经掉了一个方向。
“白岚……”
我心疼地戳戳白岚这个被压在被下面的可怜的娃。
“酒酒……现在才早上六点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白岚睁开眼,淡淡道:“他们觉定晚上再出去看看。”
“哦。”我乖乖地点点头。
然后白岚眉头一皱,似乎是察觉到了胸口的湿意瞬间变了脸色……
白岚居然瞬移了出去!
我立刻接住即将甩在床垫上的判判,看他还没醒松了一口气。
把判判放平,我再躺了回去,五分钟以后白岚换了新的睡衣,重新躺在了我身边。
“大哥,你这洁癖又严重了啊……”
“这是人体的自然反应。”
“哦……”
“白岚?”
“嗯?”
“你觉不觉得……其实这次的时候很像一个局。”
“什么局?”
“一个处心积虑,彻头彻尾的骗局……”
“你觉得什么事?”
“所有!从林萼辰是事情发生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我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冷冷看着这一切。我怕事情到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酒酒,你要相信昭辰……”
“怎么说?”
“因为他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交到了你手上。”白岚若有所指,我看了一眼睡得直打小呼噜的判官:“最宝贵的东西么?”
“酒酒,睡吧,你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