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祖父那出来之后,裴衍径直走向了书房,裴宁儿这丫头贪玩,加上裴衍的溺爱,平日里就算不上课也是不着家的,没办法,国公府里跟她一个年纪的孩子不是没有,但能没有顾忌的玩儿到一块的就少了,所以自打认识了明兰和如兰之后,裴宁儿往盛府跑的次数可比裴家俩兄弟要多得多。
虽说古代女子讲究贤良淑德,裴宁儿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按理说要学的规矩不少,就连徐芷兰也常常担心过几年裴宁儿要还是这般疯丫头似的没规矩,难免遭人闲话。
但裴衍却不在乎,自家的妹妹自己疼,国公府门第摆在这儿,裴家不会拿女儿的婚事做联姻筹码,裴宁儿的婚事可比裴衍自由多了,只要不是嫁到皇室去,规矩不规矩的,凑合凑合也就得了。
再说裴宁儿除了贪玩儿了些,倒也没什么大小姐的刁蛮任性,她跟明兰走得***日里做什么事自然也会有盛老太太督促着,品性不会差了。
这也是裴衍放心让她在盛家的原因。
相比只有九岁的裴宁儿,十二岁的裴殊就乖多了。
知道哥哥回来了,早早地就在书房候着,桌案上,默写到一半的《水调歌头》墨迹未干。
见到裴衍后,立马一脸欣喜的迎了上来。
“大哥。”
许久不见裴衍,裴殊对兄长还是十分想念的,这点比起裴宁儿来说就要有良心多了。
“殊儿,怎么样,这段日子可有好好温书,上次走之前留予你的那些作业完成的如何了?”
这话一说出口,裴殊的小脸顿时耷拉下来,原本满脸的喜色也变得有些踌躇。
没完成作业的孩子最怕的就是开学检查作业,但别一来就提这茬啊,好歹先叙一叙兄弟情可好。
看到裴殊的表情,裴衍就知道肯定是没完成的,不过没完成也是正常的,自己留的是半年的作业,这才出门三个多月,少了一半的时间呢。
当然了,按照裴衍的经验,学生基本分成三种,放假前几天就完成整个假期的作业,在剩下的时间里尽情玩的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放假了先玩,最后剩下几天熬夜赶作业。
最后一种当然就是检查作业的时候说忘带了。
上辈子的裴衍属于最后一种,至于裴殊,哪种都不是,他是每天多多少少做一点,分批次,数量安排好的那种。
科学,规律,同时达到了做作业真正的目的——巩固知识。
只是怎么说呢,小孩子的眼里,太懂事儿的小孩容易没朋友。
当然,在这个年代,裴殊能这么懂事自然是深得裴衍的意。
看见没,这就是我的教育成果,三好学生就得是这个样子的。
裴衍恬不知耻的想着......
“无碍的,我回来的时间提前了不少,作业做不完也是自然,但是殊儿你要知道,做作业不是目的,巩固所学的知识才是。
再说这作业也不是做给我看的,这是为了你的将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你现在还小,正是读书最好的年纪,不要老想着玩,你要知道,你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能做些什么呢?你除了有我给你留的万贯家财,有国公府二公子的身份之外还有什么?
只有你现在好好地学习了,将来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番事业来,才能让别人看得起,你说是吧。”
裴衍做出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看的裴殊险些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让他痛心疾首的事了。
可问题是他真的没有贪玩啊。
有本事咱俩比比谁会背的课文多啊。
无奈,看着裴衍一脸真切的表情,裴殊最终还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看着裴殊稚气未脱的小脸,再看那一副乖巧的弱受表情,裴衍表示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伸手在裴殊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拍。
趁现在年纪还小,还能在裴殊身上享受为人师长快感,再过两年就没现在这么有意思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裴宁儿不愿意配合自己,不然就是双倍的满足了。
摸头杀之后,裴衍径直走向书桌,看到了裴殊写到一半的《水调歌头》。顿时脸色一红,作为一个抄袭怪,现在每次看到这首词,裴衍总是会忍不住心虚,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真的有苏轼的存在。
裴衍深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再薅两根苏轼的羊毛。
苏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一直活在裴衍的阴影里。”
“你喜欢这首词?”裴衍问道。
“嗯,中秋那天,母亲和小娘都说很想念哥哥,我也是。后来这首词传回了京城,母亲便说哥哥心里也是挂念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