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叶平生看着陈映雪手里的刀,只得乖乖答应。
“别以为是我老丈人,就不敢杀你,脱了这身贵族的袍子,老子一样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陈映雪再瞪叶平生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丞相府。
现在他满腔怒火,只差一个发泄的地方。
街对面山的野庙里,点苍派弟子哭成了一片。
风萤月是未来掌门人,被视为点苍派的希望,而今希望没了,风清扬又身受重伤,门下弟子全都心灰意冷,守在风萤月的棺木前失声痛哭。
陈映雪踏熟悉的台阶,站在野庙大门前,回想起次与风萤月在此见面的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里面哭声小了,他一脚踢开大门,站在门口,冷眼看向寺里的弟子。
点苍派门人约有七十人在此,风清扬坐在大雄宝殿,风震宇站在一旁。
见陈映雪进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风清扬更是急忙握住长剑,忍着伤痛站起来。
见师父作此反应,七十余人也全都拔出长剑,指向来人。
陈映雪目视前方,视七十余人无物那般,径直朝大殿走去。
“你来干什么?”风清扬在一个年轻弟子的搀扶下,走到门口。
陈映雪站在台阶下,大声说:“我今天来,只为两件事。其一,给风萤月香,其二,为华安报仇。”
“风师姐便是你所杀,你还来干什么?”
“欺负我点苍派无人吗?”
“……”
点苍派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语,朝陈映雪越来越靠拢。
陈映雪回头扫视一眼:“我便是欺负你点苍派,又如何?如果不服,大可一起,我不在意。”
他这么一说,方才还嚣张的几个弟子,反而向后退却几步。
风清扬很清楚,便是举点苍派全门之力,也敌不过眼前的少年,与其如此,倒不如体面些。
他让人送香,给陈映雪让开了一条路。
陈映雪收刀,将刀鞘插进自己大的腰带里,双手接过三炷香,缓缓踏台阶。
走到棺木前,他看着染了黑漆的棺木,脸浮现出一丝笑容。
“次你说,你我再无一同饮酒的机会,当真如此啊!”他把三炷香插进香炉里,走近一些,轻轻拍了拍棺木,“你这一生活得太累了,下一世,我陪你喝个够。”
“猫哭耗子,假慈悲。”风震宇在一旁,冷冷嘲讽一句。
陈映雪当做没听到,在棺木前站了片刻,转身走到前院当中,背对大殿:“现在还有一件事,替华安报仇。”
刚有些松懈的点苍派弟子再次紧张起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风震宇大踏步走出大殿,“你府的人是我杀,只管冲我来好了。”
“敢作敢当,你也算条汉子。”陈映雪没有回头,从腰间抽出风魂刀,拄在身前。
风震宇拔出剑:“今次你我本就只有一人能活,老子豁出去了。”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喝!”风震宇助跑两步,一步跳三丈之高的半空,手舞长剑,倒悬下来。
在他身下,竟出现十几把半透明的长剑,齐齐朝陈映雪刺去。
剑势很快,转瞬就接近地面。
而陈映雪一动不动。
他身前的几个点苍派弟子,甚至看到他微微闭双眼,细长的手指在有节奏地敲击刀柄。
半透明的飞剑,眼看就要刺到他头顶。
忽然,他极快拔刀,刺向空。
刀身爆发出一阵银光,一时刺痛所有人的眼睛。
他们再睁开眼睛时,看到长刀刺穿风震宇的左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