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玺?”曹操把玩着酒盏,目光未变,
“朝中百官,皆有印玺。我代皇帝理政,自然有他印玺。牧之单凭一枚印玺,便以为皇帝在我府中?”
萧玄笑:“关于印玺的秘密,鲜少有人知道。牧之还是从家父和先帝密信中知道的。北陈帝王印玺通灵,须有授权才可使用,否则印章黯淡无光。叔父批阅过的奏折,上面印玺熠熠生辉,想必是得到了皇帝首肯。再者——”
“帝王印玺不得离开主人三尺,否则也是无用。”
曹操把玩酒盏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向萧玄。
这个草包,行事荒唐了点,脑子好像不算笨。
这种稀罕事儿他竟能知道,还以此来问自己皇帝下落。
不错。
“不错,皇帝在我府中。”曹操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随后靠着胡椅,看向萧玄,“牧之询问皇帝下落,意欲作甚?”
“自先帝宾天,新帝登基,已有一年。北陈灾难接二连三,百姓食不果腹……”
“牧之想说,本相尸位素餐?”曹操打断萧玄的滔滔不绝,眼角滑过一抹冷意。
萧玄背上冒出一股子冷汗。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破系统就不能给难度低点的任务吗!
看看曹老板,本相的自谓都搬出来了!
“叔父意会错了。”萧玄淡定接话,“牧之的意思是,百姓希望有一些可以精神慰藉的活动。”
“说人话。”
“……祭祀。”
“你的意思是,让皇帝出去祭祀?”曹操挑眉。
“嗯。”
“没了?”
“没……了?”萧玄一愣。
除了祭祀,还能干啥,曹老板不会以为他要把皇帝弄过去,自己挟天子令诸侯吧。
开什么玩笑,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虽然他确实有这想法,但不是现在啊。
曹操还就是这么想的。
祭祀时间,大家都在场,谁都可以和皇帝套近乎。
那皇帝那么蠢,万一被人忽悠走了,他还怎么挟天子令诸侯。
两人陷入了十分微妙的沉默。
经不住沉默和尴尬的萧玄咳嗽一声,缓缓启唇:“其实,只要皇帝给天地敬香,主持祭祀的是谁都没关系。”
曹操摩挲起下巴上那一撮美髯。
是啊,只要皇帝出场了,做做样子给天地敬香,主持祭祀的是谁都没关系——皇帝诚意到就行了。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安排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管皇帝,谁也不能靠近套近乎。
等等,为什么他会想这种奇奇怪怪的术语。
“话说,牧之怎么突然想举办祭祀了?”气氛缓和下来,曹操又笑眯眯看向萧玄。
萧玄见曹老板没有要砍人的意思,松了口气,也跟着笑——
“百姓怨恨苍天,顺带着怨恨起了朝廷。牧之想天将灾难也不能是朝廷能管得了的,他们怨恨也没用,倒不如借着祭祀的名义,让叔父拉拢一波民心,叔父素来仁慈,何乐而不为呢。”
这波马屁拍得很到位,曹操十分受用,大手一挥:“则良辰吉日,举办祭祀大典。皇帝会出场,牧之初入朝廷需要立威,主持祭祀一事,便由你去办吧。”
“牧之必不负叔父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