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丹直直冲向了房间一角,嗡——
一声铮鸣回响在白杏耳中。
“成了!”
妖丹归体,这契约便是达成了。
她喜悦的睁开双眼,期待的捧起青色火苗想看一看它身上生翅是何等的绚丽多彩,她感觉自己一定会被惊艳到的。
可打眼一瞧,她愣住了。
脸上的喜色渐渐消失,随即而来的是满目的疑惑。
“怎么没有?”火苗上一丁点羽翅的痕迹也没有。
就算初时不稳,羽翅也该是半透明的显影,怎么可能会什么也没有呢?
她伸手往火上探了探,果真什么也没有。
“难道……因为是火,所以不行?”白杏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岔子,“还是……我真的没天赋?”
躺在床上,白杏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她眼望着桌上的夜灯,密长的睫毛眨啊眨,用灵力调暗了些难过的翻过身,轻轻吸着鼻子。
没多久,她打了个哈欠,一团青雾笼在她身后,她眼皮轻颤缓缓闭眼陷入了梦乡。
霎那间,一直悬停在她枕侧的青色火苗突然窜出去停在了房间一角,青影摇曳,从焰中缓缓映出一道人影,徐徐走出。
正是青阎。
只见他依旧一身灰罩衣,赤脚而行却未沾染任何尘埃污渍,气质清冷面容绝艳无双,面无表情的向白杏走来,路过夜灯时他脚步顿了顿,轻扫了一眼这才站定在床边,定定的盯着白杏的背影细看。
见她难以入眠,青阎才出手帮了一把,此时却有些后悔,想着自己或许早点现身,陪她说说话也好。
若是他没猜错,这夜灯,应当是为他留的吧?
青阎心间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他微蹙着眉抬手按在了自己胸口上,那里本该平静无波,此时却像擂鼓一样,嗵嗵作响。
他向来以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此时却因为一盏夜灯而怦然心动。
或许不是因为夜灯,而是因为为他留灯之人。
若是能藏起来,该多好。
这样她身边就不会有这样或那样烦人的家伙们了。
青阎下意识将手探出去,只要心念一转,床上的人就会纳入他的私库,永不见天日,只自己独享……
“呜……疼,我好没用。”
白杏突然发了梦,低咽着说着什么。
青阎一怔,把手背到了身后。
白杏受伤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踢出了被子,即便是在昏暗的夜灯下也显露着不健康的红肿色。
他轻抿薄唇,掌心一番不知打哪取出了一个玉瓶,手一挥扔进了青火的熊熊火焰中。
青色火焰立时吐出一条火舌来,取出玉瓶中的药液裹上了白杏光洁的脚腕。
白杏立时发出了一道舒服的轻/吟,平躺开来。
青阎站在床边往她脸上深深看了一眼。
娇容粉面,柳叶弯眉,秀巧的鼻翼下一双红唇泛着水润的光泽微微启开不时有轻/吟/低/语溢出来,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委屈的低泣。
青阎弯腰为她掖好被子,顿了顿小声说了句:“你已经很努力了。”
说完便急忙起身背过身后,青火映照在他背上,有什么东西忽忽闪闪轻轻晃动。
青阎似乎也有所察觉,背手一摸似是被什么东西烫到突然收手掩嘴轻咳了一声。
这昏沉的青光都难掩他耳后的红晕。
“我出去一趟过几日回来。”他向本命火交待了一声,忍不住又在白杏脸上扫了一眼,指尖燃起一条焰火往背上一扫,轻曳的短翅竟神奇的隐匿消失了。
他这才一个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今夜他要夜探蛾族试炼场,看看那火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他走后不久,白杏的房间里突然映出一道青中带粉的亮光,仔细一看却并不是青色火苗在作怪,那青粉之色隐隐是从白杏的腹中显透出来的。
只那一霎,连青色火苗都没察觉惊动,那青粉光芒便又不见了。
来去匆匆,不知为何物。
有天海和槿桉为她急训几日,白杏感觉自己抗热的水平提高了不少。
这一天她正想讨个夸田长老派人来找她过去。
她也是听槿桉说才知道,原来长老姓田。
毕竟他们这支蛾族中只有田长老一人管事,族中子弟全都长老长老的叫着,没准大家伙都不知晓他姓田。
反正白杏是不知道,或许也是她不太关心的原因。
白杏找到田长老的时候,他正领着几名族人往外走。
“你跟上。”田长老一看她,便指了指队尾。
后来想了想,又停下来把她叫到了身侧,一副防备着什么的样子。
白杏立时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长老?”
“别说话,跟着。”长老冷酷无情,目不斜视领着一众人朝一个方向走去。
而那个方向正是……
“试炼场?!”
“长老?!”
在白杏惊恐的目光中,田长老祭出一条绳索咻的一下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正想拽了就走,可他一拉绳索却自己断了?
这虽比不得捆仙绳,但绑个把筑基后期的修者都不成问题,怎么就无声自断了?
白杏弹弹裙摆将背挺得笔直:“不就是试炼吗?我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