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宫娥就像没看懂似的,直愣愣地弯下腰准备斟酒。
夏萋萋心知不妙,她特意往旁边避了避,给小宫娥留下很大的空间。
可惜还是没能躲开。
毕竟那小宫娥直接绊了一跤,一壶酒几乎全部都泼到了夏萋萋的衣裙上。
夏萋萋:“……”看来京都最流行的就是泼茶泼酒弄湿别人的衣裙。
“小姐恕罪!小姐饶命!”小宫娥就地跪下,开始用力磕头,脑袋在石砖上撞得咚咚直响,她倒也真豁的出去,不过两下,脑门就磕破了,一条殷红的血线顺着额头留过鼻梁,又是恐怖又是可怜。
这样的动静一出,立刻就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魏南瑾放下了手中捏着的酒杯,手掌按住桌面,看样子似乎是想要起身过来查看。
关采采笑盈盈地看着。
关横海浓眉紧锁,目光中满是不赞同。
夏萋萋自然明白关横海的想法。
小宫娥做出这样可怜的样子,在别人眼里,似乎她有多么可怕似的。
但小宫娥再不起眼,那也是宫里的奴婢,犯了错也自然得由宫中的人来教训,轮不到夏萋萋“恕罪饶命”。
立刻就有女官模样的人过来,踢了那小宫娥一脚,让她滚下去,然后那女官低头弯腰,陪着笑:“这位小姐的衣裙都湿了,奴婢陪您去换了吧,太后娘娘专门设了更衣处,备了干净的衣裙。”
夏萋萋抬眸看了一眼。
太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长公主正在跟身边一个娴静秀丽的小姐说话,也没看这边。
倒是跟长公主说话的小姐似乎察觉到不对,隔着众多坐席,遥遥望了过来,看到夏萋萋的脸,眼睛微微睁大,目露惊艳。
而皇帝依旧阴沉着脸,倒是举起袖子遮了遮,趁机眨了下眼睛。
夏萋萋心中有数了。
她站起身,笑道:“太后娘娘考虑得可真是周全。”
女官愣了一下,似乎感觉她这话里还藏着话,但细细一想,又没什么毛病。
“是奴婢的错,多谢小姐体谅,请小姐跟奴婢来。”女官往旁边引路。
陶慧珺站了起来,“我正好也想出去一趟,夏小姐,不介意我一同前往吧?”
夏萋萋自然知道她是好意。
对陶慧珺来说,今生最大的噩梦恐怕就是宫宴上被太后和长公主暗害,如今见她要被女官带走,恐怕跟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
夏萋萋微微一笑:“多谢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