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彤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身边那位姓许的暗卫略微勾了勾唇,拱手道:“兄台,承让!”
“阁下……”暗卫的眉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看向苏尚彤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是苗疆人?”
他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输给了这个看上去没什么能耐的平头小子。
这暗卫姓许,单名一个明字。康亲王府暗卫众多,可是暗卫之中也分等级,能够接触王爷机密的也就区区数人。而许明则是暗卫中的佼佼者此次为了来苗疆,很是下了一番功夫钻研蛊术。
而他得以钻研蛊术,还要归功于上次王爷派他们去苏家绑了那不懂事的小丫头。按着王爷的嘱咐,他们几人在绑了那丫头的同时也将她屋内书架上的医术带了大半回王府。
而那些医书里头大半都是关于蛊术的一看便知是年份久远的古籍,显然是无为居士早年收集来的。
谁都知道苏家那丫头是无为居士的关门弟子深受无为居士的宠爱可谁能想到,无为居士竟然将那么许多的孤本杂记都给了她!
他细读了那些书花了两三月的功夫才将里面的内容烂记于心,今时今日虽不至于真的会施蛊解蛊但也早已对各类的蛊的模样了熟于心了。
而那些孤本旁人得了一两本都是运气他都是得了王爷的特许,才有幸研读,别人又如何能知晓?
依许明看来,除了苗疆人,无为居士和苏家那个小丫头,当今世上都不会有人认蛊的能力会在他之上才对。更别说今日其中几种蛊的名字,像什么阳蛊草,根本是前所未闻,那些孤本杂记上都没有。面前这小子居然能分毫不差的分辨出来,除了是苗疆人,再没有第二种解释……
他这话一出口,还不待苏尚彤回答,那虬须大汉就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兄弟,输了就输了,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运气不如人就是了,还浑说什么别人是苗疆人。你又不是不知晓苗疆的规矩。即便这位小兄弟真是苗疆人,那些会蛊术的也都是女子,他一个男娃娃,又占得了什么便宜?”
“女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虬须大汉说这话本意是看不上许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替苏尚彤解围,却不成想竟然提醒了许明。他的的目光游移在苏尚彤的被衣领牢牢遮覆住的脖颈处,若有所思。
坏了!
许明喃喃低语的声音虽小,苏尚彤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心中一跳,顿觉不妙。
师父有冰蚕面具这件事,虽然旁人不知道,但是先帝却是知晓的。康亲王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难保先帝不会当做玩笑话说给他听……
果然,下一刻许明的目光就转到了台下的李洛脸上。
他听王爷提起过,无为居士手中有两张冰蚕面具,不知道是从何处得的宝物,戴在面上,竟然能改变人的容貌,让人瞧不出本来的面目来……
如果他没记错,这小子好像说过,他姓苏!
若这小子是苏家那丫头,那方才与她在一起的另一个必然是三皇子……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尚彤见状,强压下心中的而不安,面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兄台一直盯着在下的衣领看,可是我衣领上沾着了什么?”说到这里,她脸色倏然一变,露出了一副极为惊惶的样子,扬高了声音,“是蛊吗?是蛊?!林掌事,快快,快……”说着,人早就已经跳了起来,撒丫子往林贵那儿狂奔。
“你误会了!”苏尚彤的一番举动,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处,许明身为暗卫,本能地便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头喝了一句,又冷冷道:“你衣领上没沾到东西,我方才只是在想,阁下的轻功如何。”
说完这话,他就转过了头,眼神中的探究之色也淡了几分。
那丫头,他见过一次,极其的冷静自持,绝不会在人前这么大呼小叫。她一年前尚能冷静地替世子解蛊,如今长了一岁,总不至于谈蛊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