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此并没有说什么。
似乎是在默许百姓窥探秘宝。
但其实薛玄凌知道,这是皇帝在撒饵,要真有人凭自己的本事寻到了成王遗宝,且看他不叫出来,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都是权术。
“现如今倒是掀起了一阵寻宝的风潮。”林含章偏头听了一会儿,含笑说道:“听说,京里有好些人都跑去了锦州,若是谁能抢在前头找到成王遗宝,将来封爵封侯,只怕是手到擒来。”
就连国子监里,都有不少纨绔请假去锦州凑热闹。
“含章对此没有兴趣吗?”薛玄凌问。
林含章的眸子里闪烁着笑意,薄唇微微勾起,回答:“我有更值得我关注的东西,所以对于这所谓的成王遗宝,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哦?”薛玄凌撑着头,将视线投向正在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我倒是挺感兴趣的,下个月江淮毓秀阁要在锦州办一个寻宝大会,我要去。”
“是为了头上那道悬赏吗?”林含章问。
这事其实以林含章的本事,大可以用些强硬的手段解决,但如此一来,会有暴露身份的风险,更可能惹恼薛玄凌。
上回替薛玄凌出手解决那山匪,事后,林含章是心惊胆战的。
此种感觉前所未有。
他以前帮着皇帝干那些见不得光的烂事时,可从来都是古井无波,如今仅仅是偷偷帮衬薛玄凌,便是一整夜难以入眠。
那种情绪并不是害怕或慌张。
是更神秘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感。
“是。”薛玄凌转着茶杯,解释道:“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在江湖上悬赏我了,虽然他这会儿已经倒了霉,可钱给出去了,人家江淮毓秀阁便会把事情办妥。”
这事也是听风后来说的。
姜家男丁前往西南投军时,听风曾说过,江淮毓秀阁里属于她人头的那份赏金,又往上加了百金,不死不休。
如此看来,悬赏薛玄凌的,还真就是姜家的哪个小子。
“姜家人?”林含章的眉头蹙到了一起。
薛玄凌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转移话题道:“这秋菊赏是比什么?我先前同你说过,我并不想出什么风头,最好是将将过试,让我之后在翰林院里当个闲差就好。”
听到这话,林含章眼睛一眯,笑意更加灿烂,说:“放心,这事儿我已经帮你想好了,等后日,阿九你只需要带一副棋过去就好,余下的,交给我来。”
棋?
这倒是个能舞弊的好选择。
以秋菊赏的规矩,与会者但凡有擅长的一道,堪堪胜过十人,便能算作过试。而对弈,可以说是秋菊赏中门道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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