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陈曼曼抿抿嘴角:“谢——”
骆致成微笑着打断:“谢什么,我们是夫妻,一点小事你别这么在意,何况你不是要学习?现在时间多了正好腾出手,等你学出名堂有的是机会回报社会。”
他态度出奇的好,陈曼曼那股郁闷也渐渐消失,实话说,现在的改变确实符合她的实际需要,再挑剔就是不识好歹了。
到骆家大门口一抬头就见院子里停了好几辆自行车,一问才知因为明天是星期天,晚上公婆带着老大老三两家还有骆致妍来老院陪老人吃饭,这是老三骆致明结婚后第一次大聚餐,她一时意气回了娘家,想想进去面对的情形,陈曼曼不由头皮发麻,何况她拿人手软呢。
“爸妈还在吗?”
骆致成似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我跟他们解释了,你早上跟我说回娘家并不知道临时决定的大聚餐。”
陈曼曼松口气,跟在骆致成身后进了院子。
堂屋坐满了人,大家伙吃了晚饭正在听多多背唐诗,多多听他们进来的动静探着小脑袋往外看,在林雪琴催促下磕磕绊绊背到‘红掌拨清波’。
“多多真棒!”
大家都鼓掌,多多开心又得意。
过了这一节陈曼曼顺口解释回娘家的事,自从她在照相馆工作老爷子老太太都知道她晚上不常在家,不大在意,林雪琴也没露出高高在上的挑剔。
陈曼曼又跟她道谢:“妈,多谢您给我操心。”
林雪琴抱着多多晃他睡觉:“一家子不用客气,你工作闲了就养养身体,我盼着你们早点给我添孙子呢。”
其他人没让陈曼曼为难,都善意的笑笑。
天色渐晚,骆致妍留在老院住,说是明早趁陈曼曼不上班认真跟她学化妆,其余人各回各家。
厢房
陈曼曼和骆致成并肩躺在床上,他脚伤逐渐养好,药油味也淡了,陈曼曼望着蚊帐发呆,他没表露任何想法,反而说起陈家琐事。
“二哥的事情很难办?”
“不算,现在不结也要结了。”陈永庆能和父母闹翻,父母却不能真的把儿子赶出去,只能让向明丽进门。
“那你在担心什么?”
陈曼曼迟疑了一下:“怕大娘和嫂子为难我妈,再说我哥不老实,下乡知青很多谈恋爱的,说不好他……”
骆致成语气不以为然:“他既然回来就应该把那些断干净了,就算没有,另一方也有选择。”
“也对。”陈曼曼老实承认:“我只是不喜欢这个二嫂,不过我也做不了主,他想娶就娶吧。”
就算将来二嫂借陈红兰的威势,父母也有她做后盾呢,至于二哥,随他去。可是陈曼曼没有注意到枕边人听到赞同‘断干净’‘也对’二字的眼神变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没等到他的回应,陈曼曼撞撞他胳膊,他睡意模糊的嗯了声,她也翻身睡去。
翻身动作带起淡淡的香味,是陈曼曼惯用的洗发水香味,要价便宜香气普通,此刻却丝丝袅袅绕在鼻息间。
骆致成翻身面向外侧,如霜月华从窗帘缝隙洒到床前,世界万籁俱寂,有道死板古怪的声音不停重复。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死亡,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让你复活身体健康,继续当皇后辅佐明君名垂千古,二是回到自己的时代。”
娇柔女声坚定且毫不犹豫:“我要回去。”
他闭上眼睛,掩去深深浅浅的……恨意和悲愤。
……
早上枝头鸟叫,陈曼曼醒来时习惯性翻个身,床一侧已经空了。
起床才知道骆致成早起去客车修配厂加班主持一项重要工作,饭都没吃,陈曼曼不觉得奇怪,他做事一丝不苟,车应该是他很喜欢的物件,她和骆致妍陪爷爷奶奶吃了早饭就拿出化妆工具,骆致妍特别好奇新娘子头发是怎么盘起来的。
陈曼曼看出她真实意图,干脆用她头发练手,骆老太太提供了年轻时候的旗袍让她们在家臭美。
骆致妍目的达成殷勤热情,她自己挑了一件宝蓝色丝绸旗袍,华丽漂亮,塞给陈曼曼一件天青色素色旗袍。
“嫂子,你穿这件!”
骆老太太对孙女的心眼无可奈何:“这件天青色做好我就怀孕了一次都没穿过,曼曼穿上试试,要是合适就给你了。”
“奶奶我也要!”
“行!”
陈曼曼推脱不掉,回厢房换上旗袍对镜系盘扣,厢房门吱呀一声,家里人除了骆致妍不会有人贸贸然推门,她以为是骆致妍来看效果比较二人谁更好看,匆忙撩开吊帘迎上去对上男人的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