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邵容氏这般说,祝九放慢了步子,开口道,“你可曾怪我?”
“不曾。”邵容氏知晓祝九指的何事。
从她入门以来,自家相公对她只有厌恶,没有半分喜欢。
但她本也是看中了自家相公的相貌,赏心悦目罢了。
见邵容氏回答干脆,祝九索性停下了步子,扭头看着她,“长房门里唯有咱们二人可以相互扶持,这也是我选你入门的缘故。”
“自然,你若对三少爷无心,也不会入门来。”
“只是你门里之事我也不便多嘴,都是个人造化。但房门之外的事物,你也要多些提防。”
“我知晓你母亲跟你提及我,我会庇护你一二。你也瞧见了,不说庇护旁人,我在邵家也没有依仗。”祝九心里犯愁,邵夫人的病是不是能好起来,日后邵夫人总有一日会归去的。
长房的男丁,也只有三少爷了。
说穿了,她虽然是作为长嫂,但长房要依靠也只有三少爷。
要是邵容氏不能早些看清情势,不当心着了人家的道,她虽是掌家,却未必能够护着她。
今儿个祝九这般将话摊开说,无非也是诚心想拉拢邵容氏。
邵容氏听得祝九这般示弱的话,心里也有些动容,“嫂嫂,且放心,这话我自是记在心里了。日后在这长房门里,我便视嫂嫂为亲姐姐一样相待。”
“那便是好。”祝九微微点头,笑着拍了拍邵容氏的手背,到了岔路,各自先回去院子。
金姑姑跟随在自家主子身边,方才还瞧着主子展露笑颜,这会儿又沉下了神色,“三少夫人也是个耿直的人。”
“她是个耿直的人,但保不齐日后会如何。”祝九信不过姐妹之情,她先前一度以为自个的院子里面一片祥和。
对身边的人的心意也是分寸得当,但容儿之事过后也让祝九愈发的明白。
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可没有防人之心。
何况现在她已是拖家带口了,否儿年岁还邵家的日子却已是难熬了。
得想个法子,早日真正的掌家,杀一儆百才是最好的。
若不然,被如此折腾,得到何年何月才能掌住邵家?
祝九心中也有一番打算,邵吴氏是长院的,长院门里的人如何都动不得。
那如今看来,最为讨嫌的便是邵亨氏了。
二进院长房老爷被关押,邵亨氏对长房对她自有一番怨恨,如今恨不得长院门里各房打起来才好。
还有那邵俞氏,小小年纪入门,心思深。
此人不除必有后患!
这厢祝九和金姑姑回去门里,妙林已是等候多时了。
挨着腊月那会,祝九便应允了门里的丫鬟歇息半个月。
本也是为了妙林调理身子才如此交代,挨着年关时人已是身子好得许多了。
“主子您回来了。”妙林扶着祝九进了门,替她拿去身上的披风,连忙换了暖和的汤婆子。
祝九瞧着妙林特意等着她,看了金姑姑一眼,金姑姑到了外间去候着,顺带换了火盆。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