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牵着萨摩耶侧身就想要挤进来,在被李屿挡住后他愁眉苦脸道:“你不是说这几天来找我仔细说一说的嘛,结果我都没听见声,所以这才又过来的。”
说罢还指了指自己有些乌黑的眼底:“你看看,我都好几宿没睡着了..”
李屿忍不住打断:“又不是因为我。”而且他这几天确实抽不出时间,光想沈谛为什么不理他了还来不及,哪还管得着孙越。
孙越唉了一声:“哪不是因为你,眼看着好兄弟就要进局子了,能睡着吗!”
李屿背后一阵恶寒:“我说了我没有...”而就在李屿说话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主人,你看见我的练字帖没呀!”
李屿的眼角不受控的抽搐了一下。
三秒后,孙越顿时再次用谴责禽兽的眼光看向了他,接着用相当义正言辞的语气对他道:“让我进去!”
李屿拦不及,被孙越一下走进了屋:“让我和那小孩聊聊,我得确定你没犯原则错误。”
从书房出来找李屿的沈谛,就这样一下和孙越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先是呆呆地对视了一会,接着反应过来的沈谛几乎是瞬间就弹了起来:“!!!”
他立刻伸手挡住了脑袋上的耳朵,但是尾巴却紧张地不停在身后摆动。
孙越牵着自己的狗,紧张到开始结巴:“这,这尾巴怎么还在动啊??”
他松开狗绳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老李!快把那个关掉,关掉!大白天的在家干嘛呢?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啊。”
“你,你趁早回头是岸啊。”
李屿的头痛地更厉害了:“明明是你自己非要进来的。”
而情况并没有伴随着孙越的捂眼变得有丝毫缓解,反而更加乱套了起来:在狗绳被孙越松开后,白色萨摩耶忽然一下子飞扑到了沈谛面前,接着将毫无防备的少年重重冲撞到了地上。
被一下撞倒的沈谛先是懵了几秒,接着伸出手就想把萨摩耶推开,但圆滚滚的白色大狗却继续拼命用腿扒拉着沈谛,一时间根本推不开。
“沈谛!”李屿注意到后,立刻走上前去,一下就把圆滚滚的萨摩耶拎了起来。原先欢脱地不行的狗子,在被李屿抓起来后忽然有些害怕地垂下了脑袋。
李屿冷着脸拉着狗绳,将萨摩耶牵到离沈谛三米开外。
接着李屿看着一身凌乱的沈谛,气得牙都痒了,他转头对捂着脸却在从手指缝里偷看情况的孙越喊道:“孙越,给我管好你的狗!”
得到解脱的沈谛一下就溜回了书房。
李屿将狗绳扔给孙越:“你到底来干嘛,还把狗都带过来。”
孙越苦着脸:“我就想和小朋友聊聊。”
李屿迟疑了一下,看着孙越难得认真的眼神,叹了口气后转身敲了敲书房的门:“沈谛,在吗。”
很快沈谛轻轻打开了门,进门后李屿轻轻拍了拍沈谛的后背:“孙越虽然有点傻逼,但不是坏人,你愿意和他说说话吗?”
“不愿意也没事的。”李屿不忘补充一句,接着认真观察起了沈谛的反应:要是沈谛不愿意他也能直接把孙越踹出去,在外面找个地和孙越说,也不一定非要沈谛出来。
而此时的沈谛听完后先是微愣了一会,在抬起眼和李屿对视后不自觉感到安心的他,还是对李屿点了头:“好。”
三分钟后。
坐在沙发上的孙越,正牢牢攥着手里的狗绳。但是被牵着的萨摩耶还是一脸贼心不死地往沈谛在的方向奔跑,进行着徒劳的原地踏步,爪子还不停在地板上摩擦出声响。
李屿火冒三丈:“你再管不好你的狗就出去。”
孙越不由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嗯,可能是发情了,打算下个月去绝育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罢对萨摩耶一脸威严地喊道:“雪球,坐下来!”
结果圆滚滚的萨摩耶充耳不闻,还是一个劲往沈谛的方向扒拉:“汪汪!汪!”
孙越更尴尬了,抠了抠脸颊试图挽尊:“没事,没事,雪球是公的。”
可下一秒李屿的脸却更黑了:“把你的狗给我牵门口去!”
懂汪汪语的沈谛,听了萨摩耶一连串的汪汪汪后,整个人已经完全僵住了。
在孙越把狗牵去门口的时候,脸色阴沉的李屿转头低声对沈谛问了一句:“那只狗说话你听得懂吗?说了什么。”
沈谛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脸红着摇了摇头:就算听得懂也不想说!
好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场面终于稍微控制了下来,孙越装模做样地整理了下衣服,接着重新坐了下来,睁开眼开始打量对面的沈谛。
沈谛有些局促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耳朵尾巴虽然已经没了藏的必要,但是他刚刚还是戴好了帽子藏了起来。
孙越个马大哈,看见沈谛在室内戴着帽子也没细想,只以为对方刚刚回房间把耳朵和尾巴摘了。
而就在沈谛被盯着看到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他听见坐在自己身旁的李屿对孙越道:“看什么,要问什么快问,人都在这了。”
孙越在被说了一句后看向沈谛,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问他:“你..你成年了吗,和我说实话。”
沈谛很快点点头:“早就成年了,今年我都快...”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屿的一声咳嗽打断:“好了,问下一个问题吧。”
孙越想了想,接着道:“你是自愿的吗?”说罢忙道:“和我说实话就好,没事的!”
李屿隐隐咬牙,他没想到孙越还能把他想得这么禽兽:“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此时的沈谛听着二人的交谈,虽然不是很明白李屿说的哪一种关系,但是他知道自己该为主人声辩:“他只是把我捡回了家,给我吃的,还给我治病,也不嫌弃我,每天都给我批改作业,主人真的对我很好。”
孙越一开始听着还挺感动,听到后面一声“主人”后,喝茶强装淡定的他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咳咳,咳,你为什么叫他主人啊。”他拿餐巾纸擦了擦,面色有些涨红:“还有那些耳朵尾巴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