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溪看着他道:“我们以前认识??”
秦转千有一丝落寞,随后扬起悲凉的唇角:“是了,以前认识,现在你们都忘记我了。”
张魏二人一时没有话说,三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
“没事,我相信你们会好起来了,也会再想起我。”秦转千将手中端着的榆木黑漆案放在张紫溪身边,热情的坐了下来,一手揽着他的肩膀,粲然一笑:“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做朋友吧。”
他就像一只热络的汤婆子,虽然有些烫手,但那明朗爽快的笑容带给人温暖。
张紫溪和魏薄暌都是一愣一愣的。
魏薄暌过了会儿问:“千城山采晶石比起昨晚我们的任务来,可要难些?”
秦转千喝了一口热热的排骨汤:“那是自然了,千城山地势险恶,去那里采晶石的人一个不小心就能坠落悬崖死了。”
“怎么,晶石竟长在悬崖边上?”魏薄暌还以为晶石不是生在地下,好歹也是长在洞穴中的。
秦转千用大大的勺子挖了一口饭,边吃边道:“这可不,玄涂山处处透着怪异,连晶石的位置都长得不一般。”
“怎么个怪异法了?”张紫溪乘胜问道。
秦转千耸肩:“这不好说,以后你们自会知道了。”
张紫溪与魏薄暌对视一眼,心里觉得有些不妙,不过既然上了贼山,不打败守门奴,又不可能下山,只得罢了。
千城山山如其名,连绵几千里,如一道天堑,山石怪异,千壑林立,远远望去,犹如一座座山体搭建的城市。
东方染眠站在一处悬崖之巅,看着在下面采晶石的那些人,如一只只小小的蚂蚁,渺小、微茫,如沧海一粟。
其实在那些人看来,她又何曾不是天地一沙鸥。
东方染眠看了一会儿,微微向身边的温凉珈侧了侧脸:“凉珈姐姐,白简珩这几日可是去了梦泽?”
温凉珈淡淡点头:“梦泽的烂摊子总是要有人去收,左不过是珩尊操心着罢了。”
东方染眠淡漠道:“他可能保梦泽万年国祚?”
温凉珈道:“上古灵界纵然十来万的历史,最终抵不过时间和自身的毁灭,旁观着人间王朝更迭,过百年者有之,千年者更无一个,珩尊与您,我与春夏,绿爻,玄涂山上的人,能活一千年的又有谁?”
春夏也在一旁道:“凉珈说的正是属下想说的话。”
东方染眠道:“既然如此,白简珩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去保梦泽?”
温凉珈道:“纵然来路凄凉,纵然看得到尽头,看得见的,握在手中的总要去拼命维护,也不枉那些鲜活的生命期待过、欢喜过、悲伤过。”
东方染眠道:“你们觉得,如今的衾荒还有如此机会么?”
温凉珈道:“若眠尊想,又何尝不能扶植衾荒,让它变成一个国泰民安的王朝?”
东方染眠怔了怔:“师兄也说过,百姓原是无辜,受到了我的牵连,我若不能还他们一个安居乐业,便一生便也不得安宁。”
温凉珈道:“十年了,眠尊可想通了?”
东方染眠垂下眸子,睫羽盖住了眼中的凄惶:“十年了,为了这件事师兄十年不见我。”
春夏道:“属下愚见,十年惩罚也该够了,那些百姓蠢笨顽愚,未曾开化,本就是上位者手中操纵的棋子,他们又有妻子儿女,如何不会惶恐害怕,胆战心惊。”
东方染眠摇了摇头:“若非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