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易铮的疑惑,苟盷一边收起钱袋,一边解释道:“易兄,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不过。”
“作奸犯科一类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这笔钱,我保证来路合乎律法,绝不是脏钱。”
苟盷说这话,易铮是信的。
但他还是不知道对方到底哪搞来的这么多钱,于是便追问了一句。
听到易铮再次问起,苟盷先是看了一下几位已经喝到上头的好友,随后才小声开了口。
“虽说我也决心要考取举人功名,但毕竟才学远不如易兄你,尽管我很有信心,但是家父却对我没什么信心。”
“于是他就做了两头打算。”
“如果将来我中举,那便在一方为官。”
“而如果我将来未能中举,那么我便需要接替家里的生意。”
“因为这些年来我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商贾之道我着实不太擅长。正是因此,家父便想着让我现在尝试着脱离家里帮助,自己去做一些生意,一边读书一边研究一下商贾之道。”
“这块金子,便是他给我的本钱。”
易铮听得一愣。
你爹给你做生意的本钱,你拿来玩女人?
从易铮表情中看出诧异后,苟盷连忙道:“易兄,别想岔了!虽然我对玩偶姬的确十分欣赏,但其实为她赎身,也不单单只是因为欣赏。”
“除了欣赏还有什么?”易铮不解道。
“自然是生意。”
苟盷一本正经地继续道:“父亲给我这笔钱,是希望我自己做生意,对吧?而我经常光顾酒楼画舫,对这一行算是比较了解,所以我准备先从这类行业入手。”
“我花重金为这玩偶姬赎身,便是第一步。”
“要经营酒楼画舫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姑娘。”
“我把这宁丰县如今最当红的姑娘买下,以后生意还不是飞黄腾达?”
易铮干咳一声道:“咳……”
“苟兄你这生意谋划的确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钱兴许刚好只够给玩偶姬赎身?你开酒楼也得有楼吧?开画舫你也得有艘大船吧?另外,你也不能只有一个姑娘吧?”
苟盷直接对着易铮翻了个白眼:“易兄,我不过只是随口一说,你怎能就当真了?”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方才与你讲的这些说辞,自然是届时家父发现我钱没了的说法。”
“他若是问起这钱,我便说用于生意,只是钱实在太少,没办法正常经营,这合情合理。”
坑爹被你玩出花了属于是……
易铮一头汗,尴尬地赞同了一下苟盷的计划。
这时,已经接近宵禁时间。
待得玩偶姬离去后,客人们也开始逐个离去。
和其他几位好友告别后,易铮陪着苟盷找到了画舫老板娘。
听苟盷说明来由,老板娘直接报了个价。
不偏不倚,刚好就差不多是那块金子的价钱。
用一点时间聊了些细节后,苟盷交钱,老板娘给了卖身契。
一切都很顺利。
江岸处,苟盷正和易铮告别。
“虽然快宵禁了,但是我还是决定去见玩偶姬一面,毕竟也得把我帮她赎身的事情告知于她。”
对于苟盷此举,易铮倒不意外。
根据苟盷的说法,他最近常来这画舫,为的就是玩偶姬,但却一直都没机会跟人多说两句。
现在花了大价钱将其拿下。
这自然是要去说说话啥的……
这很合理。
易铮便朝着苟盷拱手告辞:“那我便先回家了,苟兄,明日县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