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恐惧压下去,进了房门后,尤语宁没急着将东西放进冰箱,反而先找了柴菲。
柴菲最近挺忙,有好几天都没联系了,上一次聊天内容还在问她跟那个蓝发帅哥怎么样了。
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发的——
【不怎么样,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了。】
尤语宁本想发微信消息给她,但又觉得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干脆直接打了语音过去。
“哈喽宁宝!”柴菲接得很快,“仙女怎么今天也有空给我打电话啦?”
不等她说话,自己又开始倒豆子似的念叨:“哎我最近真的是要忙死了,早晚有一天我要从这破公司辞职!”
“你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大小姐呢,这样我哪还用打两份工?真是气死柴了!”
情绪输出完毕后,她才开始问:“怎么了?”
尤语宁已经习惯了,也没打断她,等她问了,才把自己烦恼的事儿和她说了说。
“菲菲,你要不帮我占一下,看看我最近——”
尤语宁顿了下,觉着也不是很好开口。
柴菲追问:“看看你最近怎么?”
尤语宁:“有没有血光之灾。”
柴菲:“……”
静默片刻,柴菲道:“你等着,我马上帮你看。”
尤语宁挂了电话静静地等,也没敢走动,晚饭也顾不上做,就开着电视发呆等柴菲电话。
过了会儿,柴菲打来的电话铃声如同天籁一般响起。
尤语宁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怎么样?”
“没有啊。”柴菲说,“你的人身安全没问题,桃花倒是很旺。”
尤语宁松了口气:“那就好。”
柴菲又说:“不过……”
尤语宁一口气又提上来:“怎么了?”
柴菲犹豫了会儿,声音比刚刚低:“最近你事业上可能会出点问题。”
“……”
“不过没事啦宁宝,你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有贵人相助的,不要多想哦。”
柴菲又安慰了她好几句,被人叫去吃饭了。
听到柴菲这么说,想到最近那部不太顺利的《他夏》广播剧,尤语宁的心情一瞬间无法避免地沮丧起来。
-
与此同时,南华最大的服饰城。
闻珩正一家店一家店地找着一顶合适的帽子。
电话响起来,他顺手接了:“说。”
“干嘛呢?”
“看看帽子。”
“看帽子干嘛?”
“不是……”闻珩拿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往头上试戴,“你还真想看我被闻老头打死?”
那边传来银铃一般动听的嗓音:“我给你看个东西,看不看?”
“什么东西?”
“等会儿,我给你打视频。”
闻珩没在意,把头上的帽子又取下来,重新放好。
视频通话随即打了过来,他接通一看,直接乐了:“不是吧闻喜之,你疯了?”
“怎么说话呢,叫姐!”
“也就比我大十分钟……”瞥见屏幕那边严肃起来的表情,闻珩适时打住,“姐,我说,你也染个蓝色头发搞什么?”
“这不是……”屏幕那端一头蓝发的美人同样有着完美无瑕的冷白皮,美目轻挑,“怕你被打死了。”
“哦。”闻珩一时间还挺感动,“要陪我一起死?”
“想屁吃呢你!”闻喜之笑骂,“他真要打的话,咱俩不就平分了吗?谁也死不了。”
“啧……我感动死了。”闻珩笑了下,随手拿了顶帽子结账。
“是吧,感动吧?值得你以后叫姐吗?”
“值得个屁,就你这么傻的,当个妹妹还凑合。”
“说什么呢你!”美人佯怒。
“难道不傻?我戴个帽子就完事儿,你非得把你好好的头发折腾成这颜色。”
闻珩摇摇头:“就这智商,基本是废了。”
闻喜之气得恨不得冲过屏幕给他来一拳:“你就嘴欠吧,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说话就说话,来一句这么恶毒的诅咒干什么?”闻珩把帽子一戴,“你自己挨打去吧。”
但说是这样说,第二天周六回家时,闻珩还是没戴帽子。
跟闻喜之俩人在小区外面碰面时,一人顶着一头招摇蓝发。
俩人虽然是只相差十分钟的龙凤胎姐弟,但长得不是很像,各有各的味道。
男帅女美,冷白皮在阳光底下很晃眼,气质非凡脱俗,惹得一路的人都频频回头。
“我说。”闻喜之走在他右边,瞥见他的黑色耳钉,“以前读书那会儿你也不染发打耳洞,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是说了么?”闻珩侧头瞥她一眼,不着调的语气,“我叛逆期啊。”
“那你这耳洞。”闻喜之抬手捏住他耳朵,“干嘛只打一边?显得你很标新立异特立独行?”
“不然呢?”
“……”
这天到最后俩人确实都没挨打。
毕竟是闻润星的生日,倒是想动手来着,被俩人母亲孟佩之拦住了:“干嘛干嘛!放下你的棍子!”
“俩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的不行吗?不见着又想,见着了又要打,你是不是有毛病?”
“染头发就染头发,人家也二十几岁的人了,染个头发怎么了,又没出去乱搞!”
……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但最终闻润星还是收了手。
只是,闻喜之和闻珩都没能逃脱去书房面壁思过的命运。
面壁半小时,姐弟俩随口聊着天。
“见着陈绥了?”
“嗯,昨天我刚——”
闻喜之顿住,转头瞪他:“你早知道他回来了?”
“啧。”闻珩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甚至还挺佩服,“他居然能忍到昨天才见你,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