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是我？”

方池望着甬道壁上消失的符号，莫名地开口问出了声，因为那种寂寥太过身临其境，她不确定站在那里的到底是她还是别人。

“这是我所持有的记忆。”女子攥着她的手紧了紧，看着她的眼中有着一丝不忍。

方池感受到手上的力道突然增大，瞥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后垂下眼皮，消化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她以为随着自己收回的记忆碎片数量增多，心中的疑惑也会一一解开，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谜团反而变得更多。

自己到底是谁？

脑子乱作一团，毫无思绪。

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虚无之中，脚下的冰雪变得软绵绵，晃眼的白让她觉得周围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突然一道呵声自脑中传来，方池再次从虚幻中惊醒，入目的是女子关切的目光。

“我怎么了？”挣脱掉女子一直攥着她的手，她闭上眼有些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双眼睛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无法确定，所以她选择不看，以免被莫名的东西影响心神。

女子柔弱无骨的手覆上了方池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过，像是母亲安慰夜惊的幼儿，那股温暖竟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会儿的松弛。

“不用思虑太多，既然最终都无法逃避，那就暂且忽视，当下活得自在些不好么。”

她看不到女子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冰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用着冷酷的语气说着宽慰的话。

这个时候，方池隐约明白自己身上似乎肩负着什么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总归和她理想中的米虫生活不相干。

不过既然连这个人都这么说了，她又何必纠结于此呢。

“记忆只有这些吗？”

感受到背上那只轻抚的手一顿，方池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往身旁那人瞥去。

女子应了声，道：“在你把我收回之前，让我和他道个别吧，他等了太久了。”

这个请求也不过分，方池没道理不答应，只是她还是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们”

“朋友。”没等她说完，女子便出声回道。

说完四周冰雪铸造的甬道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转瞬间轰然倒塌，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纯良正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望着她们之前消失的地方出神。

在冰雪倒塌的瞬间，他似有所感应般地往她们出现的地方看去，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时，他眼中的冰凉融化，成了一滩柔软的水。

“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