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飞快在郑观礼脸上扫视一眼,心里大概明白,阿耶这是有心上人了啊。
接着瞟向热锅处忙碌的冷娘。
半年徐娘,风韵犹存,不同于少女般娇羞,身上透露一股子精明能干。
很快。
两碗羊肉汤做好。
冷娘这才发现郑观礼身边多了一个人,“老郑……这是郑小公子吧?”
她听过郑先的名字,但还是一次见。
郑观礼笑呵呵道:“先儿,这位是冷娘,你叫冷婶,冷姨都行。”
果然老郑喜欢这位冷姨,这……若是老郑续弦,郑先赶忙站起身行礼:“晚辈郑先拜见冷姨,常听家父念叨,冷姨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郑先眼眸带着真诚。
阿耶。
僚机我当定了。
郑观礼一口羊肉汤险些喷出来,猛地被呛到,急忙摆手解释道:“冷娘,我从未和先儿说过这些话,都是他瞎说,小孩子的话不能听,老夫……咳咳。”
冷娘脸色没有变化,抛头露面什么话没有听过,兴致盎然道:“是么,老郑,你可从未在我面前说过这些话,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也不知道是被呛住还是害羞,郑观礼老脸一红,吹了吹羊肉汤上的葱末,丝毫不敢直视冷娘的眼神。
很快一碗羊肉汤被消灭一干二净,从怀里掏出二十个铜板,扯了扯还在喝完羊汤的郑先,“年轻人少喝点,喝多了燥得很。”
冷娘看着远去的父子,忽然噗嗤一笑,收拾起桌子也更加卖力,喃喃道:“胆小鬼。”
郑家老宅。
郑观礼脸庞还有些微微发红,顿了顿,尴尬一笑:“先儿,你冷姨的丈夫早逝,三年前公婆也相继去世,阿耶只是看她可怜,并无他想,阿耶……阿耶说过……”
“别!阿耶,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孩儿除了祝福无权过问,况且你都说了,只是看冷姨可怜,这才选择出手相助,难不成你真对冷姨有好感。”
“别……别胡说。”郑观礼开口制止。
面对郑先真诚的眼神,他有些发虚,眼睛看向一旁的石狮子。
郑先确认无疑,仅仅从神情就可以看出,这两人是互相有好感,既然知道双方的心意,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
香料事情解决再细细琢磨这个问题。
郑先靠在躺椅上,“阿耶,你这么相信儿子能有办法,不怕咱家的铺子倒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郑观礼这才开口道:“怕什么,咱们家能出个华县男,太子属官,就是天大的福分,生意赔了就赔了,大不了东山再起,阿耶相信你,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
这种感觉道不明,很微妙。
“阿耶,这次我一定会让香料转危为安,而且还能大赚一笔。”郑先信誓旦旦道。
两人闲聊片刻。
郑观礼靠在躺椅上,眼眸慢慢垂下,这几天还没正经休息过,很快呼噜声响起,郑先拿起蒲扇,轻轻扇动。
而此时,长安城内暗流涌动。
香料的价格不降反升,定格在了三十贯。
而且一出手就被哄抢。
不乏有人认出郑家铺子的伙计,反而会心一笑,照单全收。
伙计们也没想到香料如此抢手,一趟接着一趟运出再售卖,而且全部现银交割,铜板在这里都不好使。
有未见过的商贾,伙计们纷纷在脸上停留两秒,深深记在脑海。
这也是少爷交代过的任务。
随着暮鼓在城中敲响。
郑家伙计们恋恋不舍放下刚扛起的香料,脸上没有丝毫疲惫,相反一副懊恼。
库房内的香料还剩下三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