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着抱孙子。
看来得赶紧撮合老郑和冷姨。
老当益壮的年纪,这个重任交给老郑来最合适。
给自己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不过分吧。
富贵满头大汗跑进后院,脸上的红印子也被他擦拭干净,气喘吁吁道:“少……少爷,俺把话都传完了。”
郑先刚要开口夸奖两句,这才注意到富贵的异样,话到嘴边收了回去,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呵斥道:“素质!素质!你他娘的去趟夜香楼还要显摆,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唇引,你去拔罐了吗!”
这个时期拔火罐被称之为角法,不过郑先说得多,富贵也就记住了这一新称法。
富贵委屈巴巴的望着郑先,他也不想啊,可昨天大艳像变了一个人,不仅热情,还破天荒让自己留宿一晚。
这种好事。
以前从来没有遇到。
昨夜自己可是将一年的功力都使出来了。
至于多少次他记不清楚了,反正水喝光了几壶。
走得时候还赔了木床钱。
富贵有个好处,对于郑先的呵斥或者大骂,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像一个没事的人,反而贱兮兮的赔上笑脸,说上几句肉麻的话。
少爷骂的好,少爷骂人都让人敬仰。
“少爷……俺……嘿嘿。”富贵嚅嗫道:“少爷……俺发誓,以后注意,再不会给少爷丢脸。”
郑先没有理会贱兮兮的富贵。
恨铁不成钢啊。
不知道把真相说出来,富贵会不会从此萎了。
昨夜老鸨亲口告诉他。
富贵那个相好的床动过手脚。
可一看到富贵可怜样,又不忍心,叹了口气,怒瞪一眼:“去洗干净。”
大艳受人指使。
这一点。
也没告诉富贵。
……
此刻。
西市。
一部分商贾抛出囤积的香料,立马就有人收,价格还是保持在三十贯。
这一举动让小部分商贾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内心恐慌消散许多。
那一道太子提议如同石沉大海。
另外一部分伺机而动的商贾也分不清真相,一时间左右为难。
无心生意。
三三两两聚集在茶馆商议。
东市,一间庭院。
几名绸缎打扮的商贾毕恭毕敬站在院子,额头上细汗密密麻麻。
却丝毫没感觉到炎热,反而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一名少年靠在胡凳,在这几名大腹便便的商贾脸上一一扫过,眼角带着冷嘲与不屑。
“崔公子,还请示下,香料是抛还是……”
开口的一名男子约莫五十来岁,对于眼前的这名少年,神情十分恭敬。
少爷只要动一动嘴皮子,就能决定他在长安的生意。
崔文心不在焉看了看手指,冷声道:“宫里自然有人会处理,你们四个拿出全部家产将商贾手中的香料买回来,不要给任何机会。”
崔文眼角泛起的冷光。
让在场的几名商贾无一不胆寒。
世家。
拥有可怕的实力。
他们能在东市将生意开的风风火火,仰仗的就是世家撑腰。
每年不仅需要供奉一大半利润,还需隔三岔五,逢年过节送上孝敬。
在大唐。
讨好世家,比讨好皇帝还管用。
这也是他们心甘情愿被骂,却不敢反驳的原因。
“老奴失言,还请崔公子处罚。”刚才那名男子阿谀谄媚道:“崔公子,老奴怕……今年的供钱。”
收购香料都是他们出钱。
一旦边关香料运回关内,价格势必大跌,到时香料砸在手里,亏损足以毁天灭地。
“呵呵……四天过后,将你们的香料快速售出,还能赚一笔。”崔文冷笑一声,这群蠢货,经商几十年连这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