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看着手机屏幕笑了下,划了一下,切换成到搜索页面,打算给自己百度看看病,输入:半月板损伤。
膝盖刚磕那一下,现在已经淤血了,一用力疼得身上都发软。
页面加载出来,程澈点击就医那一栏里,看到了轻微可自愈之后放心了。
而至于自己到底是不是轻微,就管他娘的吧。
凑合活着得了
程澈扔下手机叹了口气,费力的给自己放平到床上,用手臂压住自己的额头。
耳边还是转着老妈说的话。
太他妈狗血了,电视剧敢不敢这么拍?
他在脑子里算了算,他妈三十生他,加上自己的年龄,他妈今年四十九,一位年近五十的高龄产妇,这第二春开得是又晚又灿烂。
那通电话在他摔了之后就挂断了,老妈可能以为他是故意挂断的,也没再打来。
程澈感觉心里不大不舒服,堵得慌。
一想到这个世界将有一个人与自己有着一半血缘,或许有一天走到路上擦肩而过,谁都不认识谁。
说不上来的别扭。
别扭得让他上不来气儿。
他坐起身来,打开手机,盯着界面发着愣,最终点进微信,给发沈凡发了个消息。
-明天7点半,到了告诉我,我接你进来。
-好。
跟沈凡对话一直简洁明了,效率很高,沈凡走的言简意赅路线,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绝对不是个可以好好聊天的对象,他想让自己分分心,看了一圈的狐朋狗友,深吸了一口气。
想想还是拉他妈倒吧。
指不定都得说什么狗话安慰他呢。
睡不着硬睡,他躺回去,闭上眼。
睡觉睡觉睡觉吧,明天要补课呢。
别想这些烂事了,别想了。
不想了。
闹钟响了两次,程澈才起来,这一宿跟没睡一样,眼睛生疼,睡不着,还不愿意起床。
他关了手机闹钟,眯缝儿着眼,看了下时间,7点了,一会沈凡就来了。
得起了。
他拖着一条腿起身,从床底下抽出脸盆来,拿好东西,去水房洗漱。
“哎,”昨天那个看见他狗吃屎趴姿并给他扶起来的好心同学也拿着脸盆进到水房里,看见程澈,冲他一仰头,“你那腿咋样了?”
“还行。”程澈刷着牙,含糊地说。
“你小心点吧,我之前打篮球摔了一跟头,也是摔膝盖,后面我再打篮球,膝盖都不大敢吃劲。”好心同学拧开水龙头,接着水,“你没睡好啊?”
“有黑眼圈了?”程澈问。
“嗯,看着…你好像…很辛苦啊,”同学没敢细问太多,昨天程澈就没怎么回答,所以他很含蓄地说,“过两天就开学了,你调整调整状态吧,你们大一开学课肯定多。”
“我就是昨晚没睡好。”程澈笑了下。
“刚来不适应吗?”同学说,“我那有褪黑素,你吃点吗?有助睡眠的。”
真好人啊!
程澈很感激这位雷锋:“你多吗,可以给我两粒。”
“我剩一罐呢。”好心同学说。
“谢了。”程澈刚想漱口,裤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操!到得这么快!”程澈快速地拧开水龙头,擦了一把嘴上的牙膏沫,手沾了沾毛巾,从裤兜摸出电话。
程澈看着屏幕愣一下。
原以为是沈凡到了,结果手机屏幕显示的是“红姨”。
程澈走到窗边接了起来。
“喂,程澈啊,”沈红和蔼的声音传来,“起了吧,听沈凡说,你起得早。”
“嗯,起了,”程澈问,“怎么了?”
沈红犹豫了一下:“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下,关于小凡的。”
程澈顿了顿,听那边说。
“他可能情绪上会有些不稳定,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也总能跟他见上面,红姨麻烦你一下……”沈红说。
“啊…”程澈应了一声,“红姨,您说吧。”
“是这样…”沈红说。
程澈正看着窗外,这宿舍楼背面看着还挺荒凉的,草长得老长,没人打理。
他听着沈红电话,一手拄在窗台上,突然看见矮墙外面冒出个白色鸭舌帽。
“鸭舌帽”忽上忽下,最高能露出上半身来,上衣也是白色的。
这儿的围墙不高,但上面拦上了一层铁丝网,鸭舌帽上到一半没法借力,人又掉下去了。
这是想跳进来?
“他性格一直挺好的,从来也不惹什么麻烦…”沈红在那边一直在夸沈凡,兜圈子似的。
“是,对。”程澈还是挺会陪人唠嗑的,一声声应和着,目光还停在外面。
不一会儿,白色鸭舌帽再次出现,这一回又高了一截,可能脚下踩什么东西了,直接扔上来一条腿在铁丝网上踹了踹。
铁丝网在他踹的那块往里歪了点,他一脚点在那块露出来的墙头。
“嗯,我知道的,沈凡课讲得挺好的,我学到挺多的。”程澈分着心,一边说一边盯着鸭舌帽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最近可能会有一些看起来不正常的举动…”沈红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白色鸭舌帽用力一蹬,雾草!凌空二级跳!
这他妈要是一个没蹦好,绊在网上,肯定脸朝地,这人也太猛了吧!
等一下…红姨刚说什么?
他回过神来:“看起来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