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卫莺坐了软轿来了将军府,许二没忘记卫潇的吩咐,嘱咐底下人守好苏央,再恭恭敬敬地把卫莺请进前厅里喝茶。
卫莺喝了两口茶便站起身来:“我要见我嫂嫂。”
她向来同苏央不对付,上回来将军府时拿着民间的话本诓骗苏央,说卫潇过去爱惨了苏央,哄得苏央信以为真。这次卫莺回来,除了看望母亲,更是要看看苏央近来被戏弄得做出了什么蠢事,是怎样一幅惨样。
“这……”
许二想起卫潇的吩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夫人生了病,如今正在屋子里歇息,大小姐您可以下次来看她。”
“胡说,我来的时候便看见嫂嫂院子上空飞着风筝,若苏央生了病,如何能够放风筝呢?”
许二:!!!
许二叫苦不迭,他只让人在苏央院子外面守着,可没想到苏央在院子里头放风筝啊!
苏央手里拿着风筝线,漂亮的蝴蝶风筝在空中起舞。
苏央穿着一身适合活动的胡服,整个人周身的气度少了柔美,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纤细雪白脖颈完整地露了出来,头发全都梳成一个简单的朝天发髻,只拿一根雕了蔷薇的玉簪子簪好。
因着卫潇吩咐过的缘故,府里的下人对卫莺来访的消息守口如瓶。直到下人通报卫莺来到院子外头了,苏央才知道此事。
苏央笑道:“太好了,我很久没有见到卫莺了。”
沉香心内焦急,这位卫莺小姐本性娇纵,最是喜爱捉弄人,也就是失忆了的苏央才会觉得她是个好人。可她拗不过苏央,只好让人将卫莺请了进来。
卫莺看了一眼苏央今日的装扮,心内妒忌。
她自认为是国子学最美的女学生。今日又穿着她最喜欢的一件芽黄色掐云仙纹绫衫裙,可即便如此,同苏央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不过,她虽没有苏央生得好看,但她至少不像苏央那般幼稚。
她八岁以后便不喜欢玩风筝了呢!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央央,最近你和我哥的关系怎么样?”
她本是想从苏央脸上看到尴尬的神情,谁料苏央娇羞地低下了小脑袋:“还要多谢你送的话本呢。”
“嗯?”
“我起初还将信将疑,没想到夫君真的如你所言,是个十分好的人,昨日我因为饮酒身上起了红疹,夫君还亲手帮我涂药。”
夫君生得挺拔英俊,是大盛声明赫赫的大将军,平日做事体贴,也不拈花惹草,除了身体有些虚以外,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夫君。
卫莺:“?”
居然会帮苏央涂药膏,这还是他哥吗?
卫潇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她记得她十岁那年学骑马,骑马师傅要卫潇课后带她练一练,她要卫潇给自己放点水,结果卫潇压根不理会她,按照骑马师傅的说法一板一眼带她练了三个时辰,颠得她屁股整整疼了五日。
“卫莺。”
卫潇大马金刀地跨进了院子,他掀开眼皮,冷峻锋利的目光如一把刀,落在卫莺的身上。
原是许二拦不住卫莺,忙去书房向卫潇汇报此事,卫潇听闻后便赶了过来。
被优秀的哥哥支配的恐惧和作弄苏央的心虚一齐涌上心头,卫莺一脸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我……我没做什么啊,我就是太闲了,来找央央聊聊天。”
卫潇沉声道:“母亲半个月后要去法华寺礼佛,你既太闲,这几日便在房中好好帮母亲抄写佛经,省得整日想着作弄人。”
卫莺听着卫潇的语气便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她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哪里想到卫潇真让她抄佛经。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抄写,手抄得又酸又痛不说,主要是无聊啊。
不过,卫潇难说话,苏央还不好糊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