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
“小心后面——”
太宰治这一声呼喊把在场还清醒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两个拿枪乱射的,压根没预料到屋顶上还有人。
“他还有同伙!”男人撕心裂肺地喊着,“中计了!”
中原中也一脸麻木地把他踹飞了。
太宰治坐起身,干脆开始海豹鼓掌,啪嗒啪嗒拍铁板:“好棒好棒!”
就跟那种付钱做群演的综艺观众似的。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中原中也警惕,“我没有在这一片见过你。”
“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信吗?”太宰治挪到屋顶边缘,先是将两条腿挂下去,然后手一松,跳到地上。
还踉跄了两下。
“我只是在屋顶上晒会儿太阳,谁知道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他抱怨得很真实,气鼓鼓地收拾自己被灰尘蹭到了的衣服,结果脏兮兮的手指把廉价的白色衬衫弄得更难看了。这衬衫是森鸥外给他买的,因为先前的女装完全不能穿了。
目前森先生一看到太宰穿小裙子就有点心梗。
衬衫廉价,但太宰穿出的效果还不错,这人似乎天生适合正装,将自己瘦弱的躯体和绷带都包裹在板正的衣服内,却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不羁的、几乎要长出刺的气息。看着不像贫民窟流浪的孤儿。
太宰这样理直气壮,中原中也的气势反倒弱下来,依旧狐疑地打量太宰治。
大大咧咧的人在贫民窟也很可疑。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得走多久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太宰治转过身背对中原中也,很是正常地挑了条道路离开。
中原中也看了很久,犹豫要不要出声叫住或者抓过来再拷问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觉得可疑,但想不通哪儿可疑了。
直到他走回去的路上,有人远远地喊了他一声,中原中也在回头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那种投过来的视线。
对哦,真正的普通人,绝对无法忍受往前走的时候背后还有人死死盯着吧。
但那个陌生的少年却气定神闲,仿佛只是把贫民窟之旅当成一次饭后散步,很自信。
除非是那种对视线完全不敏锐的蠢材,那种在贫民窟活不过一天的废物。
如今那人也已经找不到了,中原中也思索了片刻,没继续往下探究。他找到自己羊的同伴,交流了几句今天的事情之后,问:“费奥多尔呢?”
被他问到的人明显愣了愣:“没看见他,肯定是在基地那边吧。”
……
太宰治在贫民窟逗留了很久,总是因为各种事情停下来,结果几乎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他当初和费奥多尔逃出来的地方。
如今是一片废墟。
太宰治翻找了一下散乱杂物里的东西,在木材堆积的角落里找到一张纸,上面都是些黑话。解开暗语对他来说不难,大致扫过之后,他发现这就是那场拍卖的宣传单。
从走私来的宝石到活着的孩童,在这里一个普通的小孩甚至不如一小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太宰治发现自己当初被抓过来,是作为批发价出售的,受众只有口味清奇的变态。
啧,太没眼力见了。
他将纸张翻过去看背面,粗略扫过时却顿住了。
费奥多尔在高级的拍卖品里面,原因是……
“太宰君。”
太宰治转过头去,手里捏着的纸张飘到地上。
“呀,费佳,终于找到你了。”
费奥多尔站在废墟上,额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衣服也湿了一半,薄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此时恰巧夕阳胜火,大片橙色的光斜着笼罩在这片废墟上,映得脸庞也变成了温暖的颜色,但太宰眼尖地瞧见费奥多尔的白色袖口上晕染了一小片可疑的铁锈色。
太宰歪头:“你不会刚从河里爬上来吧。”
费奥多尔没回答他,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刚刚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