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道：

——不用，没什么事……今晚肯定来。

一枝梧：

——嗯。

——下次不来也要告诉我一声。

谢韫：

——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对话也就这么结束了。

谢韫趴桌上长叹了口气

会议结束后，谢韫从会议室内晃出来，一出门，就看见了在会议室外面等候已久的余晚时。

余晚时盯着他看，一改往日的惺惺作态，这次倒是流露出相当分量的不耐，谢韫很难不躲避这危险的眼神。

“余总。”项目负责人是余晚时的人，他看见余晚时赶紧迎上去汇报进度道，“开完了，培训日期有四周，到时候技术工程的David也会来帮助澄鲤尽快度过引擎上手的时期。”

“辛苦。”余晚时道，“这件事你和澄鲤的多沟通，任何问题都及时汇报。”

负责人答应着，其他人和余晚时也打了招呼，大家就都散会了。

谢韫想跟着人流悄悄溜走，余晚时声音冷淡叫住他了他：“谢总。”

“……”谢韫只能转头，清清嗓子道，“什么事。”

余晚时靠到他旁边，和他并排站着，肩膀贴着肩膀。

“谢总走得好匆忙啊。”余晚时今天戴着眼镜，镜片没有把他锐利的目光遮掩大半，看起来斯文又渗人，每个字也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谢韫看周围没人了，声音才大了点，“看你睡得熟，不想叫醒你。”

“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不回我消息？”余晚时声音冷冷，不似从前那么温柔。

谢韫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梗着脖子道：“我没听见，下午开了一下午会，哪儿有空看手机。”

“哦？”余晚时镜片微光一闪，发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声。

“你找我有事啊？”谢韫说。

“昨晚过后关心一下你，不是应该的吗？”余晚时道。

“什么东西啊！”谢韫立刻回头看他，“我们俩亲了个嘴儿而已！能需要关心什么？！”

“关心你头还痛不痛，胃还疼不疼。”余晚时双手插兜，微微弯下身子，“不然呢？关心你什么？”

谢韫就势推了他一把，指着他鼻子道：“余晚时，你听好！”

“嗯。”余晚时应了一声。

“我不是同性恋！”谢韫说，“我昨天就是喝多了！我们也什么都没干！退一万步讲，就算干了什么……我……”

余晚时以为他要说什么。

谢韫恶狠狠道：“他妈也是我上你！用不着你关心我屁股！”

“我没关心你屁股。”余晚时失笑道。

“那就行！”谢韫道，“我们P///友都不算！你也别把昨天事情太当真！顶多算个互相占便宜！”

“你……你愿意和谁好，送谁回家，和谁吃饭，都和我没关系！谁是你的未婚妻，你又对不起谁了、利用谁了，也和我没关系，你是人是鬼都和我没关系！我们没关系！”谢韫道，“我们没关系！”

“P/友。”余晚时盯着他，“不想试试这种关系吗？”

“……”谢韫发表完他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言论之后，听见了余晚时这番更让他三观崩塌的言论，他震惊看着余晚时那张老奸巨猾的渣男脸。

接着手操起旁边桌上的餐巾纸抽，奋力向着他的脸砸去。

结果砸到了余晚时的胸口，抽纸掉到了地上。谢韫似乎还不解恨，拿起旁边的文件夹又噼里啪啦往余晚时脸上丢。

“阿韫……”余晚时向前一步。

“别跟着我！”谢韫指着地，浑身都因为生气在抖，“到此为止！”

说罢他转身就往门外走。

余晚时一直保持着他有些遗憾的表情目送谢韫出门，直到他的脚步声走远，余晚时才收起了表情。

他哼笑了一声，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手腕。

“到此为止？”他勾嘴笑着，面色阴沉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纸堆，“你可别想和我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