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反正也不远,那我就亲自押运吧。”王统领挥手让手下士兵登船。
“诶,诶,”宋永阻挡不住,只好任由王统领登上领头的官船,他命令士兵押着陈峰和杨福清也上了头船,将他们扔在舱底。
“少主,这个宋永是咋回事?”等士兵走了之后,杨福清还在迷糊当中。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陈峰说道,“我问你,大宋官员有没有不贪的?”
“有吧,但是很少。”杨福清歪着头想了会,“少主的意思是,他想把买这些粮食的钱都贪了?”
“不是,昨晚你跟他说,买卖做成少不了他的好处时,他有什么反应?”
“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一个最多正九品的小官,俸禄也就那一点,这么大一笔买卖,给他的油水必然不少,但是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你说,一个月只能赚几两十几两银子的人,突然给他一百两一千两,他会怎么样?”
“欣喜若狂?”
陈峰点点头,“就算再怎么掩饰,也必然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但是这个宋永好像毫不在意,倒是我说能提供八万人一个月的粮食时,他脸色变了。”
“那么说,他真的是一心为国,清廉正直?”
“不是,他是金军的细作。他不是金国派过来的,而是金国策反的。”
“细作!”杨福清大惊,“少主是怎么看出来的?”
“首先,他既然在转运司,那么金国要南侵,他必然会参与到粮食转运中来。所以金国应该很早就盯上他了;其次,金国应该是许以高官厚禄,只要他能给金国带去贡献,许诺的利益必然大大超过我们给的百两千两;第三,我们这批粮食正好给他立功的机会,八万人一个月的口粮,有可能改变一场战役的走向。第四,看他和那个王统领交谈的表情,显然对王都统很戒备,包括刚才押着我们的士兵,看到王统领来的时候,有些紧张,他紧张的时候抓住我的上加大了力气,但我那时候根本没有挣扎。他应该怕我乱说话,若是我当时开口提醒王统领,只怕我已成刀下亡魂。”
这时候,船开始晃悠起来,这是离开码头了。
“那他这是要?”
“他要直接将粮食运到唐州或者邓州,从这里北上走白河-唐河去唐州,或者白河-瑞河去邓州,都是两百里路而已,就算是逆流而上,又要得了多少时间!”陈峰对古代战争史比较感兴趣,所以重要的枢纽城市以及水路要道还是知道的。
“那我们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我猜他是要挟持王统领,因为他迟早会发现不对劲啊。这船要是直奔邓州而去,而不是离邓州有一段距离就停下,那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王统领是个变数。”
“没错,他后面肯定要劫持王统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每条船上都安插了自己人,如果不是,他肯定要劫持王统领,这样才能让后面的船听话。但是如果每条船或者大部分船都安插了自己人,那他可就可以直接杀死王统领以及他的手下了。”
陈峰在脑海里迅速思考储物柜里有什么是可以用来割断绳子的,他现在和杨福清是背靠在一根桅杆上,两人的左手和右手,右手和左手分别被绑在一起,倒抱着桅杆。
土豆?没用!枪?没有哪个部位是很锋利的!子弹?若是能将弹头拔出来,用弹壳的边缘处慢慢的割,倒是有可能。但是,徒手拔弹头?放弃吧!
塑料水瓶?除非切割一下,但我要是有切割工具,还要你瓶子干什么?
或许,压缩饼干可以?
压缩饼干用的铝箔纸包装,如果快速撕下封口,倒是可以形成一条锋利的细细的刃口。
陈峰决定试一试。
他将手掌张开朝上向外伸,然后闭上眼看准了压缩饼干盒子,心中一动,只觉手上一沉。
“哐当——”由于离桅杆太近了,盒子被撞得掉在地上。
“少主,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