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园张灯结彩,远远望去,璀璨如同星河。近观则各种造型精致多变,美轮美奂,令人眼花缭乱,
这时夜色已浓,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进门之后,两个成年人在这种场合下竟然丝毫不顾及小辈们感受,牵起了手。
宁默真一眼看见,几乎闪瞎了眼。她那爸爸自诩为正人君子,以前最忌讳大庭广众之下跟女人太过于亲密的,就算是自己的老婆也是不行。
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出行时,都是妈妈牵着她的手,而爸爸要么在前面开路,要么跟在后面。
真是换了个女人,连生活方式和三观都变了。
宁默真心头蓦地窜起一股不平来,暗暗啐了句,“道貌岸然。”
与她并肩走的叶飞川转过头来,“诶?你说什么?”
“没什么。”宁默真脸色没及时调转过来,语气几分生硬。
叶飞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前方,看向那俩蜜月之中狂撒狗粮的无辜肇事者,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拢在袖中的指尖微微一动。
此刻与宁默真的距离只有两拳之隔,他只需探出手来,便可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含在手心,一直不放。
可是他能吗?
这个念头如同小虫疯狂啃噬着叶飞川的心,让他的掌心里渗出细细密密的汗,他却终究没有做出。
为时过早了。他心中暗道。
可是让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再以原来的姿势呆着对他却是种莫大的折磨了。叶飞川转头看到路边有卖手提的灯笼的,便对宁默真道:“等我一下。”
宁默真犹自沉浸在对前方为老不尊的某人的讨伐中,听见这话,茫然地“嗯?”了一声,便看见叶飞川飞快地跑到那挂满灯笼的小摊之前,迅速拎了两个回来。
“来,一人一个。”他不由分说塞进了宁默真的手里。
指尖有短暂地接触,如蜻蜓点水,蝴蝶吻过花蕊,但细滑的感觉却飞掠入心,仿佛烟火爆燃般在心底起了层层颤栗,叶飞川一时间心如擂鼓,勉力屏住呼吸,冲她绽放一个温柔的笑容。
宁默真只顾着看灯笼上绘着的三头憨态可掬的小羊,它们寓意着三阳开泰。
今年是羊年。
宁默真笑着抚摩小羊从灯笼上凸出来的角,“真可爱。”
“是啊。真可爱。”叶飞川凝望着面前的女孩子道。
月色星光,连同满园灯火,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洒在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眉眼如画,满面光华,竟给人一种灼灼烈烈的感觉,隆冬欲尽,春花未开,可她亭亭玉立于此,比世间最娇艳的花儿都要鲜妍,乍然怒放在叶飞川青春飞扬的心坎上。
宁默真无意间抬头,迎上的便是温煦少年薄雾一般的迷蒙目光,猝不及防,她来不及躲避,他的眉眼五官便深映进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