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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镜摇摇头,本想安慰他没事,可转念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将话吞进了腹中。

她眼里适时泛起泪意,清越的嗓音带着一丝委屈:“谢钰,这牢里好黑,我刚才好怕。”

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刚才亲眼见到她有多淡定的狱吏一脸目瞪口呆。

谢钰闻言,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杀意,他转头看向一脸瑟缩的严邑,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邑先是向苏镜告罪,又苦着脸向谢钰解释道:“下官今日一直忙于审阅卷宗,并不知道苏小姐被抓一事,想来是哪个手下一时糊涂,才错抓了苏小姐。”

苏镜没好气道:“我今天本来在茶楼听戏,结果碰见一个纨绔,自称是知府的儿子,非要将我抢回府里,我见他一直胡搅蛮缠,就想让大理寺的人为我做主,谁知道他们这么清白不分,不惩治那纨绔,反而将我抓了起来。”

苏镜每多说一句,谢钰眼里的怒气就多上一分。他脸色黑沉得吓人,像是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随时将人撕碎啃噬。

严邑看着他的脸色,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谢钰冷冷扫他一眼,转头吩咐身边的禁卫军:“去把人抓来。”

禁卫军领命,立即离开了。

谢钰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苏镜身上,搂着她出了牢房。

严邑颤颤巍巍在后面跟着,心里暗自祈祷自己能躲过这一劫。

过了两刻钟,禁卫军挟着万海均回了大理寺,刚一把人放下,万海均就像一条死鱼一样摊在地上,原本那张蜡黄的脸此刻变得惨白,显然来的路上吃了不少苦。

万海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就看到苏镜正冷冷望着他,这才明白将自己抓过来的人是谁。

他咬牙道:“又是你这个贱......啊!”他话还没说完,一柄匕首直直插进他右腿膝盖处,万海均痛嚎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惊恐地看着袭击自己的谢钰:“你是谁?我警告你,我可是知府的儿子 ......”

话没说完,又是一只匕首插进他左腿,万海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这画面冲击性太强,苏镜虽然并不同情万海均,但这血腥的画面总归让她感到不适,她悄悄别开了双眼。

谢钰似有所感,他把苏镜往怀里按了按,遮住了她的视线。

“今日主审此案的人是谁?”谢钰在下首站着的官员里环视了一圈,厉声问道。

一个身影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正是大理寺主事,他抬头悄悄看了眼谢钰,却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到,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是下官失职,误、误听信了万海均的谎话......万海均花、花言巧语,下官一时被他蒙蔽,才、才误抓了苏小姐,请大人恕罪。”

一个时辰前还趾高气扬的人,此刻竟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主事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发抖,他方才知道了苏镜的身份,整个人吓得差点晕过去。

得罪了谢钰的未婚妻,还把人抓紧了牢里,他哪里还有命活?”

都怪万海均那个蠢货,主事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厮真是嫌命长,连谢钰的女人都敢招惹。

他早就猜到万海均行事猖狂,迟早要惹出大乱子来,只是没想到竟然会作死到这个地步,还连带着把他也搭进去了,主事后背一片冷汗,只觉得悔不当初。

谢钰冷笑一声,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物。

苏镜从怀里掏出诉状递给谢钰,两道秀眉蹙起,抱怨道:“他们断案也太草率了,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只听那纨绔的一面之词。”

谢钰一眼就看到了那诉状上的印章,他眼里怒气更甚,一把将诉状甩到严邑脸上:“这就是你说的‘不知道’?”

严邑忙将那诉状捡起来看,当看到上面印有“大理寺卿”四个字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认出上面的结案批语是大理寺主事的字迹,当即惊愕地向他看去,主事本就心虚,躲闪着目光不敢看严邑。

严邑恨得咬牙,他解释道:“大人明鉴,这上面并非我的字迹,而是主事所写,定是他与那万海均暗中勾结,为了包庇万海均,才偷拿了我的印章。”

主事眼里闪过一抹挣扎,一旦偷用印章陷害苏镜的罪名坐实,谢钰更不会放过他了,就怕谢钰一怒之下,连自己的家人都要遭罪。此时此刻,他只能让严邑来背这个锅。

主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结案陈词的确是我写的,可章是严大人自己盖的,下官从来没有偷拿过印章啊!”

万海均蜷缩在地上,看着往日在父亲面前都要拿乔作态的二人,却在上首那男人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更大的恐惧,这种恐惧甚至超出了刚才被射中双腿的惊恐感。

他到底招惹上了什么人?万海均惶然地想。

谢钰本就没什么耐心,见两个人还在互相推脱,他阴鸷一笑:“小小一个大理寺,还真是卧虎藏龙。”

两人顿时不敢再说话。

“既然分不清楚是谁做的,那就别分了。”谢钰凉凉道。

严邑和主事俱是脸色一变。

“我身为内阁首辅,本就身负稽查九卿之职,如今大理寺治下不严、是非不辨,应当重惩,以儆效尤。”谢钰眼底一片肃杀,唤来禁卫军将两人押入了刑部大牢。

主事知道自己闯了祸,早就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严邑却是替主事背锅的,如此飞来横祸,他心里自然憋屈,一边喊冤一边痛骂主事。

万海均在听到谢钰自称首辅的时候,整个人都怔愣住了,他惊恐地看向苏镜,不敢相信这穿着如此朴素的女人竟然是谢钰的未婚妻。

等大理寺的人被带下去了,谢钰的目光转而落到了他身上。万海均一脸绝望地看着谢钰向自己逼近,他想往后腿,两只腿却因为被匕首穿透了,一动就是撕心裂肺地疼。

和方才看向严邑二人的眼神不同,如果说刚才谢钰像是一把凌厉的刀,那么此刻,他更像是一条阴冷的蛇。

一想到这个人想调戏苏镜,他眼里的暴虐几乎就要遮掩不住,好似随时要喷出毒液,让眼前之人肠穿肚烂。

苏镜看谢钰情绪不对,连忙悄悄拉住他的手晃了晃。

谢钰垂眸,对上苏镜担忧的视线,他心里的某根弦狠狠触动了一下,脑子里疯狂叫嚣的恶念仿佛瞬间被遏止。

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苏镜的发顶,触手一片顺滑细腻,他眼底的疯劲渐渐消失。

“顺天府尹的儿子?”谢钰看着万海均,轻声问道。

万海均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告饶的勇气也没有,对方的眼神太过瘆人,看得他头皮发麻。

谢钰蹲下腰,将他腿弯处的匕首猛地拔了出来,顿时,鲜血溅射,万海均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但他已经没了力气喊叫,只能惨白着一张汗湿的脸大声喘息。

鲜血溅到谢钰苍白的脸上,又往下蜿蜒出一道血迹,他整个人仿佛沐血归来的修罗一般,一身冲天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