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是会因为这种误会定下婚约的吗?而且礼子小姐你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尾随了嘛!”
中岛敦不顾快炸开的肚皮,大声吐槽起来。
手指挠挠脸颊,不明白敦君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送赤司放学回家的事情能叫尾随吗!不像话!
我揽着敦君的肩膀拍拍,继续往下说。
“别这么说嘛。当时稍微有些在意,我就跟了上去。谁让赤司征十郎作为赤司财阀的独生子,居然生活的如此普通!”
中岛敦手指并合快速扇动,吐槽连发。
“不不不!!!会被礼子小姐你盯上,人生绝对已经不普通了。”
说起当初尾随的原因,我依然痛心疾首,扼腕不已!
赤司征十郎,他个叛徒!
财阀中的年轻一代,我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就他赤司家因为人丁凋敝,在赤司阿姨去世后的数年时间里,征十郎也不再出没于财阀之间的宴会。
区区几年时光。
那个会陪着我翻墙逃出迹部生日宴,一块上街联机打游戏的臭小子竟然活得越发乖巧起来。
再遇见时,赤司征十郎不仅成了乖乖听话的人偶,走家里铺好的路去帝光中上学,而且还连我这个联盟老大都认不出来了!
一见面就是:‘你好,铃木小姐。’
哈?铃木小姐?谁给他的胆子老大都不喊!
小弟爬到老大头上来这种事,换谁谁能忍?不给他一发梦想修正拳,怎么对得起我们世纪创业的联盟!吞并家业的野望!
所以我当然不能就这样让他逃了啊!放学跟上去也只是顺势而为!这绝对不算是什么不道德的行为!
“哼!”
从鼻子往外哼出一口气,叉腰抬腿踩上垃圾桶。
我觉得当时的自己浑身充斥着银白闪耀的正义!就算是吐槽起来也是腰杆子梆梆硬!
敦君还在用死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语重心长地拍拍他圆鼓鼓的肚子。
“你不明白!当时他的梦想是带领球队拿下世界篮球赛冠军,这太普通了!”
“世界冠军哪里普通?那可是世界级的梦想!礼子小姐你对普通的定义也太离谱了吧!”
猫猫直立了起来。
孩子不懂行情,怎么办?还是只能宠他。
踩着垃圾桶,我抬手顺着敦君的头发摸摸,目光慈爱地为他解释。
“在赤司家,这就是普通,所以我才跟踪了他。”
“你说了跟踪对吧,自己说了是跟踪的!”
“谁知道他径直就回了家!游戏厅、KTV之类的地方,一个都没去!就连每天训练后用餐也要先回家,餐桌礼仪一丝不苟!太无聊了!”
我气地用力飞起一脚,踢上垃圾桶。
可毕竟吃的太饱了,不想蹲下捡垃圾。在0.1秒的思想斗争后,我及时在它倒下前扶住摆正,重新搭好架势,当做无事发生。
敦君被我恐吓的眼神阻止,拧过头吞下了卡在喉咙里的半截话。
“……居然还每天跟到人家家里一起用餐。礼子小姐你这样做,那位赤司叔叔不觉得你对赤司君有意思才怪吧?”
“所以之后我请他去看篮球赛和国手棋,算作赔礼道歉了嘛。”
蹬着垃圾桶,我翻身坐上一段围墙。向下面的敦君勾勾手指,拍着旁边邀请他上来一起坐坐,随即接着说。
“赤司君喜欢上了篮球,所以我想,风格自由的街头篮球能不能启示他找回自己,挣脱规则。但他个人天赋太强,太弱的球队比赛对他来说没有多少意义。而且当时,年龄身高的同等条件下,我也没能找到单凭篮球就可以把他打哭的人。”
或许是我说得太跳跃了,敦君没听懂,只是眨着眼等我继续说。
我仰头数着星星,悲伤沉入深深的夜里。
谁让那个痛失小弟的人是我呢?
“唉……他这种性格不起眼又普通的家伙,要做世界冠军?无非是在按照赤司叔叔的期望去生活。枯燥不说,他也根本承受不了父亲带给他越来越重的压力吧。”
“出生在这种大家族里,原来也会生活的这么辛苦啊。”
敦君听完只是感慨了一句最后听懂的部分。
我点点头打开手机,屏幕照亮眼底的一瞬间又重新合上。
赤司没有再发来联络。
“嘛,这之后我因为还有其他需要调研的工作,经常到处跑嘛。时不时会带些伴手礼去参观下训练,偶尔也帮忙联系海外的球队、组织训练赛。赤司也经常邀请我去看球赛,假期里陪我去各地做实地调研。互相度过了一段挺平静的时间。”
小老虎低头把嘴闷在袖子底下偷偷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