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连跑出去了百十多米。后来我实在跑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喘气。但是出乎意料,前面那个人也停了下来,背着手静静站在那里,似乎在我等着我追上去一样。
好一会儿,我才把气喘匀了,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人的面前。今天晚上还真是奇怪,净是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这个人又是谁呢?
“你终于还是跟来了。”黑衣人开口说道,一口纯正的辽西口音。
我看着他脚上的鞋子,忽然问道:“请问一下,您老今年多大年纪了?”
被我这么一问,那人果然楞住了:“你什么意思?”
“下午你打了我一拳,又踹了我一脚,直接把我给干晕了。这会儿你又跑到了大头家里。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那人定定地看着我,终于慢慢伸出手来,摘下了自己的蒙面巾。我看到一张饱经沧桑的熟悉的脸,果然是郑老馆长。
“真的是你。”我冷笑着说道,停顿了下又说,“现在,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一些什么了吧?”
郑老馆长道:“你怎么断定下午是我揍的你?”
“很简单,因为揍我的那人穿着一双老北京布鞋。很不巧,和您老脚上穿的一模一样。所以我很容易的就想到了你。”
这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背着手立在我面前,他身材高大,腰板挺得很直,脸上不苟言笑,静静地注视着我,好半天才道:“小鲍子,你怎么到后园去了?你大伯没有告诉你么,那里是禁地。”
我微微弯了弯嘴角,道:“我大伯的确说过,可是我觉得那里面有蹊跷,所以就进去看看。结果,真的被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老馆长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过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淡然一笑道:“好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都知道些什么?”
“郑老馆长,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龙棺里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而接近这个秘密的人都会遭遇横祸。比如你……”
老馆长的目光微微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漠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接近过龙棺?”
“就凭那间山寨版墓室,和那些画。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我耸了耸肩道,“当初在卧龙河的时候,你急着要打捞龙棺,完全不顾水手们的死活,你的态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文物工作者应有的热情。当时我就觉得纳闷,你对龙棺似乎太在意了。而现在我来到博物馆工作,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先让档案馆把我开了,然后你做个顺水人情,把我弄到你身边,你的目的就是要合理的靠近我,从我身上得到某些东西。”
老馆长点点头,露出一些笑容来,道:“你小子挺精的,这都瞒不了你。好吧,我承认,你的工作是我搞的鬼。”
“那是当然了,我本来是请了长假的,我们老大不可能无缘无故开除我,以前我没少请他喝酒。”我愤愤然说道。
“可是,我并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郑老馆长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