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的外袍是深红色的,映着凤宁苍白的皮肤显得分外扎眼。
青琅盯着那衣摆处的松柏暗纹,只觉得愤怒与烦躁毫无理由地涌了上来,让他心绪繁杂混乱,充斥着难以理清的杂线,恨不得将一切都烧个干净。
他不知道他这愤怒的情绪从何而来。
也不想去知道。
可他脑海里却不断的浮现出刚刚长柏为凤宁上药时那痴缠的目光,以及凤宁衣衫不整却神态放松的面容。
莫名袭来的情绪让他变得易怒烦躁,像是一只蛮不讲理的凶兽一样开始吞噬他的理智。
让他厌恶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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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爷爷这两年功夫长进了不少,他还威胁我说让我不准再见你,否则下回就是我的死期。”凤宁一边说着,一边仰头看着青琅笑,“你要是愿意和我私奔就好了。”
青琅声音冷漠:“我凭什么?”
凤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真的不愿意和我私奔吗?哎……我还以为你会呢,毕竟你现在都会担心我了,还会特地跑过来看我。”
“我只是听说你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才来看看你到底死了没。”青琅顿了一下,语气凉薄,“可惜你还活着。”
凤宁听青琅说过太多难听话,这种程度的都已经习以为常,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可我觉得你就是担心我,我还觉得青大槐也知道你会担心我,所以才会装醉,并连你一块儿骗了。”
青琅灰色的眼眸变得深沉起来,脸上阴霾更甚:“你怎么知道我被骗了?”
“你刚刚在院子里说……”
“我那是骗你的。”青琅打断他,嗤笑道,“我配合我曾爷爷一块儿骗你的,因为我就是厌恶你,恨不得你被他打死,看我曾爷爷为我报了仇,我简直是畅快淋漓。”
凤宁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青琅,脸上的笑容终于也淡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
他沉默了半晌,道:“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你会与刚开始有所不同……原来没有。”
“青琅,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上我啊?”凤宁缓缓开口,语气低沉沙哑,带着些许疲倦无力,“或者说……我该做什么才能让你喜欢我?”
青琅唇角勾起:“你想知道?”
凤宁愣了一下,慌忙点了点头,眼中又重新燃起一抹期待。
青琅嗤笑了一声,道:“断擎山上有块天婚石,数万年来只定有缘人姓名。极北之处有个茫翊雪山,终年覆雪,时不时会有暴雪肆虐。上万年前,赤阳神君坠落西山,形成了一座炎霄火山,焚万物为黑灰,无人能入其内。”
青琅顿了一下,抬眼看他,语气冰冷:
“想让我喜欢你?除非炎霄火山大雪纷飞,除非茫翊雪山火势烧天,除非天婚石上出现你我姓名。”
凤宁越听越不对劲。
果然,青琅看着他,勾了下唇角,形状优美的薄唇中缓缓吐出四个字:
“除非你死。”
凤宁:……
反正就是不可能呗。
青琅离开之后,凤宁抬头看天,只觉得浑身伤痛更甚。
他叹了口气,越发觉得人生多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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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与青大槐反目成仇,并被青大槐吊着打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少人都把青大槐将凤宁吊着打的事情描述得绘声绘色,好像他们亲眼所见。
“都是谣言。”凤宁努力解释道,“青大槐并没有把我吊着打,是我让着他的,而且他把我吊起来,都是打完之后的事情了……”
“我懂我懂!”酒神拍了拍凤宁的肩,一脸饱受其害的悲痛,“想当时青大槐那厮只是在院子里绕着三座假山跟我打,结果被别人传成追着我打了三座山,而且我当时明明只在床上休养了三天,别人却说我在床上休养了两年……”
两人说着说着,便齐齐叹了口气。
就差抱头痛哭,并组成一个“青大槐受害者联盟”了。
“不过我被打是因为给他重孙子喂了酒,你被打是因为啥呀?”
“……也是因为他重孙……算了,不提了,有酒没?我现在心情很沉痛。”
“那哪儿能没有啊?我可是酒神!走!带你喝个痛快!”
“我上回在别处买了你的消愁酒,感觉是假酒。”
“你这回来我的酒窖喝,保管真!而且我跟你说,我昨天刚研制出了一种新品,准备给它起名字叫‘为爱拼搏’,你帮我尝尝怎么样……”
“这名字一听就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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