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四弟你自小便聪慧,只要肯学一定没问题。”苏云杪也开口安慰道。
只有苏扬舲自己知道,他这个冒牌的皇子,还真的不一定比原身强到哪去。
但是面对他们,苏扬舲也只能挤出一丝苦笑。
讲真的,他想当个吃喝玩乐的咸鱼皇子怎么就那么难?
一个时辰之后,桦雾府书房之内。
陈亭畔搬了一沓书放在苏扬舲面前,道:“四皇子这是有关礼的典籍,我已将其中会考试的内容重点标注了出来,您只要背过这些到了考场上活学活用,肯定能赢过北辽那些人。”
苏扬舲看看那摞半人高的书籍,头晕的厉害,以前上学时他便最怕文言文,好像他脑子里就是缺了这条筋,只要看两眼就会犯困,现在这么厚的书让他两天背过……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一脸生无可恋,苏扬舲就像泄气的皮球,贴在桌上不想再说话。
“六艺不是还有其他的五项吗?礼这一项输就输了吧,我练其他的好不好?”苏扬舲清亮的眸子眨了眨,看的陈亭畔脸颊一红,赶紧错开了相会的视线。
“四皇子,六艺之中只有礼这一项还可临时抱佛脚,其余音乐、射箭、骑术、书法、数术都需要长期积累学习,并非一时补习能赶上的。”
苏扬舲想说其他的他可能还不错,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其他声音打断了。
卫南寻带着尹川手里握着一把弓推门而入。
苏扬舲满脸惊讶,盯着他手里的那把弓想了想就懂了他的来意,抬眸去问卫南寻:“你怎么也来凑这热闹?”
卫南寻眼睛看不见,但是陈亭畔来桦雾府的事情他却是知道的,他漆黑的眸子盯着陈亭畔的位置,冷冷的说:“事关卫某,陈司业都来帮四皇子了,我这个四皇子身畔之人自然是更要来的。”
苏扬舲看看卫南寻,又看看陈亭畔,感觉气氛莫名有些微妙,只能岔开话题:“卫质子是要教我练射箭吗?”
陈亭畔心里有些玩味,她握紧了拳头,对着卫南寻道:“卫质子怕是有所不知,四皇子自小习武,尤其在射箭这一项上颇具天分,不需要再练习。”
说完她又转头,语气温柔的对苏扬舲说:“四皇子还是好好将这些重点章节背过,必能万无一失。”
“是吗?四皇子自小习武……?”卫南寻几步走到苏扬舲身旁,微微蹲下身子,托腮冲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苏扬舲本来是看着他的眼睛,沉醉在那潭深泉之内,忽然一个激灵赶紧回神,眼神闪躲:“这个,我最从年前大病之后,便武功全失了,这个射箭吧,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什么武功全失?”陈亭畔脸色一僵,身子猛然向前探,惊愕的盯着苏扬舲,不敢置信,“怎么会?你怎么会武功全失?”
苏扬舲抿抿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卫南寻缓缓侧头,望向陈亭畔所在的方向,缓缓道:“陈司业,这是我和四皇子的家事,实在不必跟您解释吧。”
陈亭畔脸色微微一沉,道:“既然如此这事我也不便多问,只是这比试一事,还是要先将我带来的书籍背过才好。”
卫南寻冷笑,随手摸到了那些书籍捏起其中一本,轻轻一扬道:“我看大可不必,四皇子本就不喜欢背书,此刻离比试只有两日,他如何能背过这么多书?”
苏扬舲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想了想道:“陈司业能教我读书,我特别高兴……”他顿了顿,感觉到旁边空气突然变冷,打了个寒颤之后又看了看卫南寻,“卫质子能教我射箭我也非常高兴,要不……要不我上午跟陈司业背书,下午跟卫质子射箭,你们看这样可好?”
卫南寻长眉一凝,眼尾动了动,他一把将弓扔在书桌上,站起身子冷哼一声:“四皇子一向肆意随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只是莫要忘了,如若到时你输了,我必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到时若是血洗盛京城就莫要怪卫某了!”
说完,他甩甩衣袖决绝要离去。
苏扬舲看看桌上的弓,又抬头看看卫南寻的清冷背影,心里凌然一惊,他知道卫南寻说到做到,而且如果淳华郡主真要找他报仇,他必然不会束手就擒,那以尹川的身手还有藏在城里的那些暗桩……
恐怕血洗盛京城不会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