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老大人此时这般细说,莫不是我们中有哪一个不晓事的说了什么?如果小的中真有这种人,小的绝不愿与之为伍,定当赶了出去才行。”雕刻匠的工头何明是一个头脑精明的老头儿,听话听音,他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确实,自准备售卖时,苏轼就与他们进行了一番商榷。当把他们召集来,说起利润的分成时,他们还是懵的。利润分成?这是什么说法?似乎,他们这些做手艺活计的,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除非是自家拿银钱,开设的匠铺,那也是花了本钱和心血的。可如今,他们住着苏家的屋子,且好吃好喝的过着日子,照理来说,按工计价就行,至于做出的东西,主家怎么卖,亏了亦或是赚了,都与他们没有干系。
苏轼表示,麻将售卖如果亏了,确实与他们没有干系,他们的工钱照拿,但若是赚了,苏家会给他们两成利,作为对他们日夜辛劳的奖赏。
这样的主顾哪里找?
何明的话提醒了李大匠,下面的所有人,能网罗进苏家,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如果真有不晓事的,他当真不介意把此等不知好歹的家伙清理了出去。他把手中的银钱放了下来,眼睛睁得溜溜圆,从各自的脸上扫过。
还别说,这几日,他也风闻过一些话,说是苏家这次真是赚大发了,而那些日夜赶工的工匠不知能拿多少?
那时,他还沾沾自喜来着。
他们当然也赚的很多,只需专心做事,不愁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也不用拿什么本钱,还不用承担风险,遇上这样的主家,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没能进来的,或是没资格进来的,亦或是来不了的,都只能眼红。
苏轼在一边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些日子,你们也确实辛苦了,有些太累了的,私底下发几句牢骚,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轼这么一说,李大匠更是确定了,对着苏轼抱拳,躬身一礼:“老大人心地宽广,不与这些宵小之人计较,但小的作为他们的总管事,却不能置身事外,就这般当作没事般揭过,萌老大人恩准,让小的严查。”
“呵呵-------还是不用吧?”
“老大人,小的也赞成李总工的说词——严查!如果让此等被猪油蒙了心的家伙混在我们中间,日子久了,必将造成大患。”何明也跟着声严厉色的请示,“如果老大人是担心他们已经获知了这项手艺,另起炉灶,那-------”
“这一点有什么担忧的?”苏轼依然是满脸微笑,很是无所谓的打断了他后面所要说出的惩处建议,“认真说起来,这麻将的制作工艺很是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现下就有不少商家在仿照-------唉!都说现人现管,你等也不是我们苏家的奴仆,若是有谁在这做的不开心了,大可以自由相请辞了去,就是这,也是李总工的权利------这,你们自便。”
苏轼最后的一番话,刚好被只身前来的苏重听了过一清二楚,不觉微微笑了笑,看来,更没他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