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父子俩看着小丫头的举止神态忍俊不禁,特别是苏重,因为从小勤于练武的关系,窜门的机会少,自家在打他出现在这个家庭的时候,便是他们家最贫穷潦倒的时候,如果在黄州时,苏轼一家身边还有几个家仆,黄州的雪堂还有东坡需要人打理,得留下一两个家仆,然后又是常州置地,除了常伯爷孙,其余的都没有再跟在身边。
后来,苏家渐渐虽然有了多余的银钱,虽然在无意间收了几人,然后又买了几次人,但随着苏家事业的拓展,那些人更多的放到了具体的实务中。仆从增多就是这三年之内的事情,为了苏家后人的安全性,在各地为官的苏家儿郎身边都会有三十或更多的忠实可靠的仆从、家丁。
苏重见她惶惶不安,便调侃道:“不错,不错,这才学了几日,行礼便有模有样了。”
“四少爷-----”
环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就她这样子,哪里说得上一个好字?顿时面红耳赤,低着小脑袋轻轻的娇呼一声,然而喊出‘四少爷’这三字后,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得木木的站在那里,一副小可怜样。
“黑儿,不是说你母亲让我们去吃早餐吗,还是快些过去的好,稍迟一些,怕是会惹得你母亲打发雷霆,或许不会说你什么,但有可能迁怒你娘。”苏轼说着,在苏重肩头拍了拍,迈开步子的同时,重重地叹息一声,“不曾想,你母亲那么温润的一个人,也有一天会变成河东狮吼。”
“呼呼呼----”苏重禁不住闷笑起来,“河东狮吼挺好的,说明母亲的身体好,中气足。”
听了这话,苏轼一边走着,一边煞有介事的想了想,“好像也是那个理!就好比初生婴儿,负责接生的,总要听到洪亮的啼哭声才能放下心来。”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主要用餐的地方设置在了一块草坪中,用作厨房的屋子是新修的,砖墙、琉璃瓦,四面都是窗户,每个窗户口主推的产品不一样,如早餐:一个窗户口供应稀饭、包子、馒头;一个窗户口供应汤粉;一个窗户口供应煎饼之类的;一个窗户口供应新鲜的水果饮品。用餐可以在四周拓展延伸的屋檐下,也可以就在草坪上,摆上藤桌、藤椅,然后支起一顶太阳伞。用餐的时候,听着草坪边树枝上栖息的翠鸟叫声,闻着香气四溢的花香,享受轻风的吹拂,不用说,当真是惬意极了。
浪漫的苏轼特别喜欢这样的用餐环境,苏籥、苏籍更是喜欢。
父子俩到时,苏过刚刚回来,苏籥、苏籍正在绿荫中奔跑,不停的发出‘咯咯咯’的欢笑声。苏籥先看到匆匆赶回的苏过,稍显踌躇的迎了上去:“爹爹!”
“乖!”苏过笑着一把将他抱起,“吃过了吗?”
“没,奶奶说要等人齐了才能吃。”
另外一边,满脸笑颜的苏轼一把抱起苏籍,听了苏籥脆生生的回话,看着站着迎候着他们的王闰之说道:“小孩子最不能饿肚子,何不让他们先吃。”
“官人这话说得是,可越是小孩,越要懂得规矩,倘若去了别人家,也便不会少了礼数,做出越规的事情来,凭白让人笑话。”
“这样的人家不去也罢!”苏轼脸上的笑突然消失,声音很自然的也提高了八度。见俩人的架势,似乎这一大早上的就要吵起来,王朝云忙不迭地在一边扯了扯王闰之的袖子,笑着道:“我们苏家的孩子自是懂礼,再通过姐姐的稍加调教,岂会被人笑话。”
“那是!”王闰之稍显傲娇的回了一句,仍不忘丢给王朝云一个白眼,王朝云也不理会,与一侧笑嘻嘻的大肚婆范真真虚扶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