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借一步说话是这样借的,这就是“自己人”和“其他人”的区别吧。
白飞时叹了口气,很好脾气地去隔壁思索去了。
孟眠春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调侃几句:“这人挺单纯,是个回头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主。”
柳照影冷哼了声:“又不是人人都似你生得十七八个心眼。”
孟眠春知她对自己擅自的安排有些气,不同她计较:“若非如此,恐怕也不会带你进京来了……冲着这点,我也不会害他们兄妹。”
柳照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平白无故何必要去害人家,如今还非要说得是为了她才要看顾白家兄妹似的。
她忍不住道:“我是个女人,国舅爷不是亲手证实过了么?如何去成亲,还是奉旨赐婚?”
亲手证实?
孟眠春听得这四个字耳朵里嗡地响了下,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地往某人胸口瞟去,嘴里心虚道:“也没有亲手证实这一步吧……”
柳照影:“……”
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来有点遗憾和跃跃欲试?!
柳照影又羞又气,直恨不得敲敲他的脑子看看进了多少水,喝尽了一杯茶后她站起身,在窗前踱步,既为了甩开某些人黏湖的目光,也为了让自己清醒些,万不可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呼了口气,静下心来,她就事论事:
“若被发现,这欺君之罪不是儿戏,此计过于冒险。”
龟兹公主的驸马是女人,和一个个小小的画学生是女人,这两件事的风险不可同日而语。
孟眠春咳了声,便道:“我自有办法让你不被发现。”
柳照影讥诮道:
“万一呢?你可别忘了,在这京城之中,可不止你一人知道我是女人这件事。”
白流霜不说,便是谢平懋,也是知道的。
孟眠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想起那谢小三儿,他眉宇间就染上了不快,他也起身走到柳照影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所以呢?柳照影,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做男人吗?做驸马的人是柳照,事成之后,让他消失岂不就好,又是多大的麻烦不成。”
柳照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不想他竟然是打着这个主意!
日后让她作为男人的身份假死,自然局面可解,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女子身份继续行走。
“我为何要如此?”柳照影面上染上薄怒,与他对视:“我如今这般很好,便是做男人一辈子,也是件痛快事,不牢国舅爷费心费力为我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