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羽衣殿有所安排便好。”萱的神情慢慢舒展开来，“在那之前……趁着现在空闲，我也想将一件先前来不及详说的事情，告知羽衣殿。”

“……？”

“那是两位先人托付给曲萦的，您与羽村殿曾提出的问题……”萱轻声道，“后来，曲萦带着娑萝一起走过大筒木的遗迹，终于找到了答案……可惜那个时候，无论是您还是羽村殿……都已经不在了。”

“甚至在曲萦想要将那些真相告诉因陀罗与阿修罗的时候，却发现在她寻找那个真相的过程当中，在她错过了的时间里……一切都变了，曲萦什么都没能阻止，又什么都无法挽回。”

“……那不是你的错。”羽衣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夫相信，佐助和鸣人能够终止因陀罗与阿修罗的轮回之争，尽管已经过了几千年，但，这一切终究要结束了。”

“那个问题，让老夫疑虑了太久太久了……虽然原本便没有抱着能够解开的希望，但现在也很是惊喜……在召集众人之前，你将它对老夫分说清楚吧。”

“请你告诉老夫——受万民敬仰的「卯之女神」，究竟因何，而堕落成令人憎惧交集的「恶鬼」。”

萱闭上了眼，揭开了记忆之中，原本早已应当尘封的那一页。

那段路途，在月见曲萦的记忆里只占据了很小很小的一角，却已经是她不知意义为何的一生中，最心无旁骛的一段日子。

后来，终于甩脱掉一切负担与羁绊，变成真正的孑然一身之后，她也没有再那样专心地去做过一件事，寻求一个答案，而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天地间。

她登上了雪山，走过了沙漠，循着蛛丝马迹，探索着大筒木辉夜留下的遗迹。

“……最终，在泉眼所连接的异界，曲萦找到了神树的遗株。”

“在接触到它之后，便能清楚地感知到其中蠢蠢欲动的恶念——如果只是那样一条近乎衰朽的残根，都蕴含着那样的恶意的话，作为神树一切力量汇集的查克拉之实，其中又将隐藏着多么深重、多么可怕的恶念？”

“最后一块拼图，终于也被拼上了。”

“天地万物均有四魂，荒、奇、和、幸四位一体，为一灵……原本是直灵占据主导，吞服了神树之实辉夜姬却不得不沾染神树的恶念，使曲灵日益强大，最终被曲灵占据身体，直灵就此封印于心灵至深处……”萱垂下眼帘，“在面对自己所挚爱之人时，直灵或许会短暂地得到喘息之机，但随之而来的是曲灵更凶恶的反扑……这就是吞食查克拉之实的代价。”

“心为恶念所蚀，曲灵封印直灵，在光降临之际，更深的黑暗将随之袭来……”萱轻声道，“辉夜姬必已知晓了一切，却仍是做出了吞食神树之实的决定……大概是因为，她相信您和羽村殿会阻止她，阻止黑暗再次吞噬光。”

“是吗……”六道仙人叹了口气，“所以母亲才会告诉我和羽村……为了和平，她可以牺牲一切，若有一日有人试图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我们都要毫不犹豫地阻止，哪怕那个人是母亲自己。”

“因为您与羽衣殿能够继承她的力量，却不会为神树的恶念所沾染。”萱有些喟叹地说出了下一句话，“「若我的心终将为恶念所噬，愿自然之力守护我的孩子」——这大概是是辉夜姬在清醒的最后时刻所留下的预示了……它和神树的遗株一起，沉睡在被辉夜姬封存的、最后的遗迹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