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抬起头，眸子里满溢着严肃：“如果有天赋的人不站出来，那谁还能保护民众？我是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捍卫居民生命及财产安全……有些事，我必须去做。”

“你果然是个通灵者。”伏雪风走过来，苦笑着道，“都是正义笨蛋。”

她大大方方地接过小犬娘递来的衣服，顺势瞪了正在面壁思过的莫歌一眼，这才柔声对苏沐雪说道：“出去后我会联系你的族人，她们会告诉你超凡世界的情报。”

说到这里，伏雪风突然转向莫歌，面露疑惑之色：“对了莫咕咕，你那火究竟是啥？能让魔法少女和怨灵交战……碧游宫大佬们新研究出的法术么？”

“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莫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先解除结界吧，我得回学校一趟。”

“行吧，记得你的承诺。哦，衣服我洗过之后就还你，或者你更喜欢美少女的原味……”

伏雪风点点头，灰色便如潮水般褪去。然而出现的并非夜空，而是——

浓浓白雾。

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天灵，令众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对，不可能……那可是三只魔心虫啊，我连神都能杀给你看，为什么……”

“管他为什么，先吃小爷一枪！”

屏障内的屈东旭高声厉喝，随即猛地扣下扳机。他身上的心火虽然被收回了，但子弹上仍有些许残留。

赤色的光团蹦出枪口，彷如一条红线般没入雾中。净化魔弹威力十足，大片大片的雾瞬间消失。剩余的雾气也没坚持多久，很快便没了踪迹，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黑沉沉的夜幕之下，整座城市寂静无声，宛如死城。

屈东旭脸上的得意慢慢被凝重取代，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老式猎枪。他迅速解除屏障，几步奔到众人面前，咬牙道：“净化魔弹只是抹消了雾，我没有任何击杀的实感。咕咕老师，你那有备用的电话吗？我想联系下妹妹。”

“也借我用下。”伏雪风深吸口气，颤声道，“现在才七点多，帝都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声音？情况不对劲，魔法部肯定知道详细信息。”

“狗妹，给他们。”

小犬娘刚从铃铛里掏出电话，伏雪风便劈手夺了过去。

少女飞快连上隐秘线路，将听筒贴到耳边，浑身都在不自觉地打着摆子。

“嘟——谁？”

忙音只响一声，对面便传来了成熟女性的声音。

“是我。”伏雪风咽了口唾沫，急速说道，“领导，外面……”

“听我说。”女声打断了她，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国家已经启动了‘0-2预案’，你现在必须尽快启程赶赴最近的安全屋。”

“‘0-2’……”伏雪风下意识提高音量，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末日预案？！”

“是啊，末日。”女声苦笑，即使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她的无助与绝望，“浓雾已经包裹全球，绝大多数生命体都在飞速雾化……我们不知道安全屋还能挺多久，没人知道。”

“不会的，我明明杀掉了那只怨灵！”

“它没死。”女声叹了口气，隐约间还能听到微弱的哭泣、疯笑与哀嚎，而且正在渐渐变得响亮，“听我的，孩子，去避难吧。”

“等等，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魔法部已经完了。”女声平静地说着，“记住，绝不要直视水，远离所有与水相关的地……”

“砰——”

对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随后万物归于沉寂。电话似乎从手中滑落，伏雪风只能听见上司隐约的啜泣，还有莫名的言语。

“你来接我了吗……”

“喂，喂，领导？！”

再也没人回应她，听筒里传来的只剩死一般的安静。

屈东旭连忙抢过手机，飞快拨打了熟悉的号码，急得像是困兽。

“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苏沐雪看了看瘫坐在地的伏雪风，又瞟了眼丢了魂的屈东旭，忍不住捅了捅身边的莫歌。

“喂，我是不是幻听了？对面竟然在说世界末日……不会是真的吧？”

莫歌没答话，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水瓶。

上面倒映着一个人影，却不是他自己，而是梳着羊角辫、笑颜如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