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豫州西南部的栾川县村口,原有一破败旧屋,近十年下来无人打理,唯有些野猫野狗叫花子在这块地方聚居。平日里除了出去讨饭,那些乞丐都会选择在破屋里蓬头垢面地躺着,只要是有人从村口经过,就一定免不了要洗几次眼睛。
但近几日,这破屋却突然生了些变故。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财主,花重金请人将这猪狗不如的窝棚给从头到尾给翻修了一遍,用的是红砖绿瓦,水曲柳木,水晶琉璃,青石花岗。不出三日,这邋里邋遢的叫花子窝,竟摇身一变,成了个堪比员外府邸的大宅子!而这大宅子内却少有人进出,别说是员外了,连个丫鬟都没人瞧见过,唯一能见着的便是三个獐头鼠目的年轻人。这三个人虽衣着华贵,但是行为举止却是过于粗鄙,丝毫不像是这个身价的人才会有的模样,见着这三个人每日在宅子附近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村子里的酒馆一下也就有了茶余饭后闲聊的新话题了。
“嘿,你听说了么?据说那村口的破窝棚,原先住的都是乞丐。”一位猎户扮相的中年男子说道,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庄稼人,看样子二人是故友,互相之间看起来很是熟络。
“哟,可不是嘛!听说那几个乞丐碰上了财主,那阔气的,出手就是上千两的银票。”对面的庄稼人答道。
“哎哟,这可真是新鲜啊,你说这财主怎么就看上这几个乞丐了呢?我怎么就碰不上这好事儿啊。”猎户感慨道。
“嗨,咱没这命。”庄稼人一拍大腿惋惜道。
这时,一旁端菜的店小二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凑了过来加入了话题。
“二位客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前两天我还看到那仨乞丐来着,这钱啦,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好赚。”店小二接茬道,一边说一边将盘子里的酒壶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这二位的胸前。
“怎么,是要杀人啊还是要放火啊?”猎户反问道。
“都不是。”店小二答道,说罢他看了看四周,似乎在警惕些什么,然后俯下身子压低音量接着说道:“是要照看一位姑娘!”
店小二这话一说,桌上的两位立马脸上起了颜色。
“哟!是哪家的千金啊,这么阔气!”庄稼人道。小二赶忙伸出手指“嘘”了一声,示意他们小声点儿。
“您可别往外说,这要是知道是我传出去,我这买卖可就没法儿做咯。据说啊,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反而是个风尘女子。可别说是我说的啊。”店小二小声道。
“哼,我看连你这做小二的都知道这事儿,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秘密。”猎户讽刺道。
“哎哟,客官,这您就不知道了,这可是我亲耳从那叫花子嘴里听来的。原本作为店小二我是不应该多嘴的,但那叫花子自己都不把这当回事儿,见着熟人就吹嘘。这早就成了村里很多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店小二说道。
“哦?照你这么说,知道这事儿的人还不止你一个人咯?”庄稼人道。
“可不是嘛,大家明面上不往外传,但其实暗地里都知道。”店小二答道。
“哎,那你接着说说,是怎么样的个风尘女子躲在那宅子里啊?让哥儿几个也长长见识。”猎户道。
店小二闻言,心里一阵激动,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兜得住秘密的人,这些话他早就在肚子里憋坏了,正愁没人分享呢。他又象征性地看了看四周,故作警惕道:“听叫花子说啊,那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头一回见着面,连衣服都没穿,就批了件白纱。那腰,那腿,哎哟,别提多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