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萤对此一无所知,她连试两三次不成,别说进门,连门都碰不了,真伤脑筋。
她站在那儿思考,忽然听见人叫,抬头看见一个女仆抱着花瓶站在那儿看着自己。
“干什么呢?”女仆问。
樗萤道:“大小姐让我找个东西,可没说去哪里找。”
“不管你找什么都别进那个房间,那是已故大小姐的画室,夫人严令禁止我们进入的。”
“连现在的大小姐也不能进吗?”
“当然。”
有人看着,樗萤只好离开,真的去给大小姐试吃午饭。
下午,她又找借口从大小姐那儿溜了出来,坐在画室门口发愣。
想了好几个办法,比如用铁丝先戳进门缝探探,都没成功,无形的魔力也守护着门缝,铁丝还没碰到就给弹弯了。
难道必须要钥匙才能开门?到底会是个什么牌呢。
樗萤一耗就是一下午,等她想起回去服侍大小姐已是快吃晚饭的时间,太阳都下山了。
“大小姐放了话说今晚不吃饭。”一个女仆告诉樗萤。
“为什么?大小姐在生气么?”樗萤问。
“不知道。”
大小姐在起居室的大阳台上。樗萤偷偷摸摸进来时,她正在看天,夕阳落山,还剩了一点儿烟紫的余霞。
这么多年她渴望太阳,又对太阳深恶痛绝,已经不记得被太阳照耀的感受,每天看着太阳燃烧后的一点痕迹,余霞识相,虽然总姿态残缺,但每次都是美丽的。
起风了。
最近天气转凉,大小姐却还穿得很是单薄,裙裾轻飘飘飞起,觉察身后小心翼翼靠近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等着樗萤谢罪。
樗萤没有谢罪。
她带着一大块毯子,默默笼罩过来,将大小姐和自己都包在里头。
小女仆温热柔软的身段于是在毯子的围拢下贴住了大小姐,大小姐一僵,正要大力将樗萤推开,樗萤却先她一步,亲昵地将她抱住。
“大小姐不冷吗?两只手都凉凉的了。”樗萤道。
她绵软的小手捉了大小姐的手,低头呵气,将大小姐的十指搓一搓。
大小姐僵硬的肢体动作始终明示着她的抗拒,那张漂亮的脸上眉毛快要拧成结,推开樗萤的动作,到底没有完成。
突然,大小姐鼻尖一动,猛地捉了樗萤的手腕,将她右手提到眼前。
“怎么回事?”大小姐问。
樗萤瞧着手指上那道小口子渗出血珠,觉得疼了,语气有些可怜:“给大小姐拿毯子的时候刮到了。”
她以为大小姐会良心发现开口安慰自己几句。
却不料大小姐盯着她的伤口,看着那珠殷红饱满的血,眸色越来越深,视线越来越锋利。
随即,大小姐的喉头危险地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