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脸皮够厚的啊!
还护他们周全?
看看这些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似乎被风一吹随时就要倒地似的,就这样护他们周全?
且不说,这批人当中还有好多在咳嗽,弄得不好,早已感染了来自深泽县的病毒,要不及时解救,这些人就跟吃了蟑螂药的蟑螂一样,一死得死一窝。
苏逊无视廖知府冠冕堂皇的说法,气死人不偿命。
“我来真定府,就是奉皇上之命,查赈灾粮发放一事的。这些人都是我找到的人证,我要把他们带回京城,合情合理。
不知道廖知府在担心什么?
若你真的好好照顾他们了,他们自会心存感激,不会说与你不利的话。
我相信廖知府爱民如子,绝不会做出苛刻虐待他们的事。所以,我带他们回去,只是做个见证,好让朝廷知道,廖知府在赈灾一事上是如何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廖知府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苏逊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伶牙俐齿,说话滴水不漏,一时间居然被他说愣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一山还有一山高。
苏木低头,看脚,默不作声。
这套说辞,其实是来的路上陆言拙教给苏逊的。
果然,文人还是要文人来治啊!
廖知府当然不可能带着手下这几个歪瓜裂枣和苏逊硬来。
一是对上锦衣卫,干不过。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其次,这样做了,无疑自掘坟墓。
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苏逊还顾忌自己的老师是内阁首辅,行事有所收敛。
“苏大人,不瞒你说,家师时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此番知道你要前来,他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我好好配合你,你看……
不如,我们先回府衙,好好商议此事如何处理。”
廖知府这话说的委实低声下气,可苏逊依然不为所动,指挥着锦衣卫把人逐一带走。
廖知府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又道:“苏大人,其实督察院也有派人前来巡视,就是在京城素有神探之名的陆大人。你们年龄相仿,不如等他到了,我们再做商议……”
苏逊回头,惊讶道:“原来你认识督察院的经历陆大人啊?”
廖知府见苏逊似乎与陆言拙相熟,以为事情有转机,忙凑上前,吹牛不打草稿:“是啊是啊,陆大人这一年来破了不少案子,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苏逊回头,看着陆言拙,笑嘻嘻道:“陆神探,有人跟你有过一面之缘哦!”
廖知府闻言,讶然。
没想到,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居然是京城来的督察院经历,廖知府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陆言拙冷冷地看了廖知府一眼,礼貌而又生疏地打了个招呼:“嗯,刚刚在农庄确实见过一面。”
看着廖知府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黑,苏木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二哥和陆大人一唱一和起来这么默契,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打脸啪啪啪,廖知府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苏逊把灾民带走。
正盘算要怎么反败为胜,奏折要如何如何写才滴水不漏,陆言拙忽然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廖知府,下官前来真定府巡查一事已经完成,我会如实上书我所见到的一切。就此告辞,不再叨扰。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在京城相见。”
廖知府一听,气得差点吐血而亡,很想揪着他的领子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在京城再见?自己堂堂一个知府,外放正五品大员,任期没到,怎么可能跟他在京城相见!
除非接受处分,或者停职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