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卿脸色也不太好看,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意外,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露出武功,也在这稍纵即逝的机遇之中,他眼风撩到了同时从二楼轻功而下的两个美男子。
可是晚了一点。
这花旦是个练家子。浪荡子人不行,力气倒是挺大,旁边人都在惊呼!
慕朝卿暗中手指别起一块糕点,趁混乱之中砸向那花旦持匕首的手臂。
花旦吃痛手偏了,却把那匕首攥得更紧,痛恨地看向她们。
就在这时,那花旦感觉到了一股危机,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挟面前的这个少女,逃出生天再说。可惜,慕朝卿已经下意识地护住了索浅浅,为了不暴露在师霁玉面前,他没有使用武功,因而代替索浅浅被那匕首伤到了手臂。
琵琶袖都被刺开,雪白的手臂上一条痕迹,血珠扑簌地冒了出来。
也在这时,玄衣冷峻的青年男子一脚把那花旦踢在地上,茶楼里赶过来的剽悍护院立即把她给押住了。
浪荡子胡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会儿发现没有了危机,又抖擞了起来,“贱人,你想死……”
一双清凌凌的墨眸望着他,如同地狱般阴冷。
他立即捂住嘴,不敢说话了。
“顾姐姐——”
被她抱在怀里的索浅浅从慕朝卿怀中脱离,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小脸都苍白了。
慕朝卿娇弱地摇头,“没什么,皮肉伤,浅浅你没事吧?”
“浅浅。”师霁玉走了过来,望见慕朝卿手臂上为护着索浅浅而落下的伤口时,秀丽如黛的眉宇轻微一颦,随即和旁边已经过来的春雨茶楼的掌柜道:“让个姑娘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关心则乱的索浅浅也忘记了剧情,插嘴说:“不用,借个地方给我,我帮顾姐姐处理一下伤口。”
师霁玉看了一眼她,没说话。那掌柜急忙让人驱散了满堂的客人,带着索浅浅和慕朝卿去后院处理伤口。
薛若舟在旁边若有所思,望着索浅浅小心翼翼扶着的那个少女,在他身边道:“索姑娘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闺友?”
师霁玉眼眸愈深,“最近。”
“跑什么。”年轻公子温雅地看向脚往外面迈的浪荡子,语气很轻,偏偏听得这胡鹏有一股索命的紧张。
他嘿嘿弯腰笑,“大人饶命,我……”
忽而旁边死气沉沉的花旦察觉到了什么,惊声娇语:“您是麒麟公子……?”
她忽而不顾那护院的禁锢,挣扎着,一张涂抹脂粉的脸蛋滑落清泪,“素闻公子清正严明,求大人给白英一个公道,胡鹏仗势欺人,害得奴家家破人亡……”
她正欲说下去,却望见年轻公子一张面无表情的出尘面容,仿若云端的仙,俯瞰尘世的佛,分明没有半点对她的慈悲。
她声音就渐渐地下了起来,也绝望了起来。
“你认得我?”师霁玉淡淡地问。
花旦感觉一滴冷汗从额头上落下,眼前的公子还是不动声色,显然已经怀疑了她。她委屈地解释说:“从前便有人告诉奴家,麒麟公子容姿出尘,乃是世间的仙人,第一眼看到便知晓了。而且……市井之中有您的画像。”
花旦重重跪在地上,磕头着,声若泣血。“求公子帮帮奴家,奴家便是死也甘心。”
“那你就去死。”
花旦睁大了眼睛,匪夷所思的看向说话的年轻公子,像是不敢信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