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缪堂沉默,风青澜继续将自己的推测讲给他听,越听,他心越沉、越冷。
“之所以怀疑西家,只因为兵符。能不经你同意调动兵力攻打甲麟关,还能命令北海原守将的,只有手握兵权之人才能做到。”
“不过在今夜前也全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所以从未提醒过齐伯伯这些事。毕竟在此前,我并不用管这些事。”
而西家对齐氏多年忠臣,还娶了当今北齐唯一的公主为妻,且他们彼此恩爱不疑,乃为楷模,如何能怀疑得起来?
谁也想不到。
但若今夜来查探齐缪堂重病真假的人不是西驸马,那他们还真得等到明日兵马攻打来时才知道了。
可今夜也只能西驸马来查探,若不慎被守卫禁军发现,还能称是白日忙着警戒叛贼,只能晚上休息时过来探望父皇身体的。
这套说法别人用可能会被怀疑,但一向口碑俱佳的三孝驸马就不一定。
殿中诡异的沉默,风青澜起身离开,留齐缪堂一人安静安静。
这夜,格外的沉冷。
次日,天边泛起一抹朝红,映照在大地上,格外鲜艳。
皇城街道上,空无一人,诡异的安静。仿佛是知道危难将至,谁也不敢抛头露面,都藏在家里躲避。
然而不是,只不过是风青澜找凌遣安排了手下暗卫去挨家挨户给百姓放了迷烟,让他们睡上个三天三夜,以免被灾难波及变成无辜小可怜。
他们的确无辜。
百姓有什么错呢?他们不过是想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罢了。
可战乱不止,纷争不断,就永无可能。
“这,这是怎么回事?”
而唯一没被下药的,就是各个臣子的府邸。瞧见大街的状况,穿戴好准备出门上朝探望皇上病况的臣子们都慌了,一个个神色各异往皇宫行去。
心里有鬼的没有鬼的,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风青澜站在宫墙之上,静静地看着宫门外等待传唤的各个大臣心底了然。
谁的心系在皇上的重病上,谁的心系在诡异空荡的大街上,很明显。
“咚咚咚!”
皇城城楼的铜鼓被敲响,声音响彻在格外安静街头巷尾,变得无比清晰。
“遇袭?!莫非真有人要叛反!”
一时间,宫外广场上的大臣们自觉的分成了两批,一忠一奸,不打自招,几乎与风青澜猜测的无差别。
“逆贼!你们对京城百姓做了什么!”忠臣们气的吹胡子瞪眼。
“哈哈哈!什么也没做,不过这江山很快就要换人坐了!”奸臣们狂妄大笑,丝毫不觉任何问题。
街上百姓失踪,他们都以为是主谋做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当今国君心中最系黎民百姓,若以一城百姓性命为要挟,还能不逼的他老实下位?
齐缪堂不可能为了那个位置,而至千万百姓性命于不顾!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何时,是何身份。
不去听他们吵,他们打起来也与风青澜无关,她只安静地站在那里,默默的听着千米城外的动静。
踏踏踏
整齐有力的步伐声渐渐靠近。
城墙上,凌遣和凌遣一左一右站着,手中拿着一个盛放血色液体的白玉瓶,瓶身被浅红的朝阳映照,宛若剔透的琥珀。
“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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