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的很好,也安抚住了宗人令,也算说服了左宗正。
可舒雅静不配合,他的想法儿就只是想法儿了。
“赵王侧妃舒氏,皇后娘娘令奴口述旨意——赵王世子境况渐好,还请您进宫精细照料,待情况好转,是走是留再做考虑也不迟。”
第六轮出来的内侍和之前的人又不同,宣旨完毕就朝舒雅静做出了请的姿势:“赵王侧妃,您莫要为难奴了,之前和您宣旨的五位宫女已然受了处分,若您一意孤行,奴这些宫人只怕要受罚的!”
舒雅静闻声,表情戚戚然,动作却很坚定。
她摇着头哽咽:“非吾无怜悯之意,实乃事关吾子,吾不能容忍贼子逍遥法外!若皇上皇后一味宽厚,总想着以骨肉亲情为重,吾唯有以命谏言!”
内侍见她这样说,不由苦笑着一摊手:“您这是为难奴!”
虽然这样说,可内侍很清楚,她自己也就只能这样说说。
劝,是劝不动的。
与其在这儿周旋,不若回去复命。
内侍这般想着,拱拱手,扭头就想撤。
可她才迈了几步,就听远处传来一声爆喝:“舒氏!你好大的胆子!谁买通了你,让你于此诬陷吾儿?!”
听到熟悉的怒问声,内侍顿时缩回了往回走的脚,若无其事的倒退两步,转过头看究竟。
“鸿安大长公主,此处乃是皇城进门之所,不是你那皇庄旧宅,先皇给你的宽赦不起作用!你,当在府里自省,安敢踏出府门?!怎可站于吾前?!”
“大长公主,还请您回府!”宗人令推开了左右宗正搀扶他的手,颤巍巍拄着拐,走到恨不能吞了舒雅静的鸿安大长公主面前,沉声训责。
认真说来,宗人令虽然也是头白眼花,可从辈分儿上讲,他算是鸿安大长公主的族侄。
平时彼此见面,对方也是兢兢业业、客客气气的行子侄礼,何曾有过这般摆着宗人令架子怒斥她的时候?!
惊诧到发懵的鸿安大长公主闻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宗人令和两个宗正,久久没回过味儿来:“你、你、你……竟这样和本宫说话?!”
难以接受的鸿安大长公主很愤怒,就连指着对方的手指,都巍巍颤颤:“永平受到构陷,你们宗人府都不发一言,纵容舒氏胡乱攀扯、不予处罚!
面对本宫,竟然毫无愧疚之意,还说本宫违反圣旨?!你们就这样怕本宫出现?!你们就是这样主事宗人府的?!”
“宗人府又不是三法司,又不是巡城司,怎么可能有权利把我赶走?倒是你,以大长公主之名,享受天下财富,却目无法纪、轻视圣旨,妄图扰乱视线,你才是该愧疚自省之徒!”
舒雅静见到鸿安大长公主,就好像喝了薄荷水,整个人都抖擞起来。
战力瞬间拔高数十级的她,刚想打出暴击,却让慢步出现的岑太妃抢了话。
“大长公主!宗人令说得没有错!你的确不该来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