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收拾好自己,换了套衣服,回到书房叠被子,收沙发床。
苏闵香回来了,特意赶了个早!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展现着憧憬的笑容。她牺牲自我,成就小两口的恩爱时光,希望媳妇的身体里已经种下了孙子的萌芽。
书房里传来窸窣的声音让她很是好奇,探头一看,眉间形成一个“川”字,怎么只见媳妇,不见儿子?
她的语气如钢铁般冷硬:“昨天晚上元中睡在这里?”
卫舒男知道和她解释不清,简单地回道:“不是。”
“不是?”苏闵香明白了,“你和元中分床睡?”
明白了这个事实,她忽然就有点站不住了,这怎么可以?被丢弃在房间的人,怎么也不应该是方元中。
卫舒男想得简单,这是她和方元中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婆婆来指手划脚。她走到书房门口:“妈,我要去上班了。”
就在与苏闵香擦肩而过的同时,背包的带子被她扯住:“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儿子?”
这是质问。而且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质问,更体现了一个母亲偏袒儿子的全部心思。
卫舒男诧异地回头,看着婆婆脸上因过分生气扭曲的表情。
当初她和方元中结婚时,她舅舅曾表示过疑虑:其他条件都行,唯独这门当户对还稍有欠缺。
虽说方元中父亲过世前是国有企业的员工,但是他母亲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务农打零工。
此刻婆婆的表情、质问,正应了舅舅当年的担心:就怕观点相差太大。
“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如何对待是双向的。而且,我们自己会处理好。”卫舒男极力忍着不适感。
她从未料到婆婆的声音会这么尖厉,完全不顾及这是单元楼,会被楼上楼下的人听到。
“处理?你的处理方式就是一直不让元中有孩子对吗?你嫁到我们家两年都不愿意生孩子,你还好意思说很正常。”因为太过激动,苏闵香扯着她包带的手不断用力,把她的包“哗”地扯了下来。
这一扯不要紧,她很快就对包做起了文章:“你别以为我老太婆不识货。你的包那么多,哪一个不是上千块的?以后带孩子花费很大,就不会把钱存起来吗?”
又是为钱!
卫舒男的包价格普遍在千元以内,款式适中、价格合理;既不奢华,也不掉价,符合她的身份。而且这笔支出都是她个人开销,从没让方元中出过钱。
只不过,这一切竟悄然入了婆婆的眼,还有心慢慢累成了积怨。
她把包扯回来,第一次冷冰冰地对婆婆说道:“妈,我买什么样的包,跟带孩子没有关系吧?”
“你今天把话给我讲清楚,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你知道我在亲戚中听了多少难听的话吗?你怎么一点都不会我们家着想?”
“我从没说不愿意生孩子,你不要无中生有好吗?”卫舒男也提高了嗓门。客厅大门“咔嚓”一声响,方元中立在门口,愤然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