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姚姬才又醒了过来。

她咳嗽几下后，双眼一闭又不出声了。

王后冷笑一声，道：“姚姬，我只再问你一次，你和宁美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又是宁家什么人？”

姚姬不出声。

王后深呼吸，道：“郑王再无情，对你这个柔香软玉的女子还是十分怜惜的，可惜你和宁美人有关系，和宁家有关系。你听着，我问你的这些，可都是王上要知道的。”

“王上……？”姚姬悠悠转醒，声音悠扬，迷离的抬起双眸，仰头看向远处。

王后嘴角抽搐，她咬牙切齿道：“疯女人。装疯，可装的真好。”

这时一直架着姚姬的妇人，开口道：“王后，或许……她真的疯了？”

“呵。压胜之物是我放的，她人是我亲自抓的。她怎么疯的？她哪里疯了？！”王后话音到最后拔高几分，她阴狠的瞪着那个妇人道：“问不出来，若我被郑王责骂，那你……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后看着妇人瑟缩的样子只觉得头疼，挥手让她们退下，随后姚姬‘咚’的一声摔落在了地上。

“夹蕊啊……”王后声音有些疲惫，道：“你可知，我这个王后，当得憋屈的很！”

王后气愤的将凭几推到，她眼中竟湿润起来。

“王后……您别气着了。”夹蕊急忙将托盘放到一旁，焦急上前道：“一定能问出来，能查出来的。”

“呵。说到底，郑宋夏三国来的不光彩，他郑王更是对宁家做过不光彩的事儿，每每有与宁家相关的人事物，他都会这么歇斯底里……简直有病。”

夹蕊咬了咬唇，道：“其实……王后，咱们做点小手段还是可以的。就说这姚姬是当年宁家的家生仆人便罢了，一个奴仆罢了。”

王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成。郑王亲眼看到姚姬那件刻着宁家家纹的金步摇。”

“哪个家仆还没偷过东西……”

夹蕊的话终于点醒了王后，她知道郑王对宁家的忌惮，所以在这件事上也犯了糊涂，近一时没有看开来。

她不由自嘲：“是啊。呵。这次我真的愚钝了，竟为这个贱人折腾这么些时日，简直浪费光阴。”

说着王后冷眼看着姚姬，她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那丫头把岑述拉下马再说。”

“可王后您向五公主许诺……”

“呵。母妃失势，无母族傍身，无父王垂爱，这么一个公主，再变得名声乌糟，还有谁会在意她？”王后阴声道：“到时她若是乖乖的，我便给她个过得去的未来，若是不听话……我便叫她到地下和她母亲团聚。”

“王后果然聪慧。”夹蕊磕头奉承。

其实王后相比苏婕妤，的确多几分机智，否则也不可能与郑王有那么多秘密纠葛，就如此事……

一件不光彩的审问，郑王不能让旁人知道，所以交给王后，因为楚国万家出身的王后太清楚郑章王岑彻和宁家不光彩的交易，和宁美人自刎的真相。

只是当王后站起身来时，却发现姚姬的腹部竟微微隆起。

王后当场怔住，她双眸睁大，瞳孔紧缩，呢喃一句：“不可能。”